金小貓廚活最是利落,和麵擀麵切面下面,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糊塗面便端來。徐慶看時,只覺這面做得甚美。肉也有,菜也有,紅白翠綠的十分好看。徐慶只嚐了一口,立刻埋頭狂吃,話也顧不得再說。
飯畢,更是一抹嘴,朗聲笑道:“小貓兄弟這手藝,好生家常啊!某喜歡的緊!”
兩人正說著,忽聽小廚間門一動,金小貓起身去看,只見門邊立著一個美官人,正笑盈盈看他:“小貓,你與我家三哥吃麵,怎不與我吃?”
金小貓微挑唇角:“白五爺來得巧,一道用罷!”
徐慶也瞧見白澤琰,不由把臉一沉,上前剛要說話,卻是打了一個嗝兒。
三個都笑了。
白玉堂自家下手,盛了一碗糊塗面,坐在桌前開吃。徐慶皺著眉看自家五弟臉上藏不住的喜色,心中一動:“五弟,你有甚好事?值得夜半這麼高來高往看小貓兄弟?”
白澤琰冷不丁被徐慶戳破心思,差點噎到。好容易壓下,才把眉一挑道:“三哥不知道,我新交個了投契的兄弟,叫顏查散……”
顏查散?
金小貓思量片刻,終是想起前日在方方食有個用朝食的,看著清貧,卻是一身傲骨,舉止得當,不卑不亢,說話卻是清雅,學問也極好,當日果然是與白澤琰兩個坐在一處的。若是能與白澤琰白五爺稱為兄弟,叫目高於頂的白澤琰入了眼,想必真是個有德有才的書生罷。
“我已與顏查散結為義兄弟了!”白澤琰笑盈盈抬起頭,“小貓,我很快活!”
送走徐白兩人,金小貓回了臥房,卻是睡不著,一時迷迷糊糊想起虞五寶來。
虞五寶與我金小貓要好,天生便該做個天地證見的兄弟……
“不好!”虞五寶把桃花眼兒一瞪,那眼光簌簌,只把自家四哥虞季菊瞪得臉上掛不住。
虞季菊一拍桌子:“父親說了!你必須回谷,那陳嬌娘有何不好?值得你說這話!”
虞五寶把臉一偏:“哼!五爺我看不上那女娘!”
虞季菊伸手把虞五寶手腕一扣,把了脈門,,叫人掙脫不得。虞季菊冷著臉道:“陳家已然遣了人說項,你回也得回,不回,我就押著你回!”
虞五寶把唇一咬,終是下了決心道:“四哥,你放了我,我早有心上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七回:悍虎青梅好討厭
聞得此言,虞季菊將信將疑。垂首默然想了想,他並不覺得自家小兄弟與哪家嬌嬌走得近些。又冷不丁想起另種可能,不由背上出了一層毛汗,脫口追問道:“五寶,你到底看上哪個?”
虞五寶按下怦怦作怪的心跳,把嘴閉得蚌殼也似。他可不敢就此把金小貓抖出來。俗話說一招不慎滿盤皆失,不明瞭金小貓心思,虞五寶絕不想現下就把自家心上人給嚇跑了!
“說不得?”虞季菊越發急躁,乾脆把虞五寶穴位點了,自家甩甩手坐到一旁,“莫非是青樓裡的小姐?”
虞五寶一怔,自家四哥這等猜測,真真叫他哭笑不得。青樓裡頭的小姐,縱是個清倌人,他虞五寶向來修身養性,都是看也不會看一眼的!是以虞五寶把桃花眼一閉,十分不滿地冷哼一聲道:“四哥,別猜了……”
虞季菊再把桌子一拍,恨聲道:“你這個孽障!自小父親都縱著你,大了莫非就還得由著你?快把你那心上人與四哥我說個清楚,不然,你娶不娶陳家的嬌娘就由不得你了!”
“陳家那嬌嬌,可是天下第一等悍女!我絕不會娶她過門!”虞五寶一想到自家的小青梅,不由得渾身一顫,“絕不!”
虞季菊只似笑非笑看著虞五寶,等他把自家心頭肉亮出來與人看。
兩廂對峙,終是虞季菊受不住虞五寶這般死不開口,乾淨利落一記手刀,把個天生倔強的虞小官人裝了馬車,連日不停,趕往藥谷去也……
此時已然深秋初冬之際,因是靠南,山谷裡頭又是大風吹不到的地方,倒比平常顯得暖些,竟還零星開著野花,一朵一朵微微晃動,頗有趣致。
虞季菊把個面沉似水的虞五寶自汴京拖回嵩山藥谷,著實把人得罪了。是以一見著自家親爹,立時告了一狀:“四哥下得好狠手!現下我眼都是花的手都是顫的,日後也不好伺候爹爹了。”
虞谷主最疼虞五寶,見這小子滿臉委屈,便順手取過藤條,在虞季菊背上冷不丁抽了一下,罵道:“不孝不悌的東西!”
虞季菊咬著牙忍了。自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