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順著風飄了過來,葉影道:“我也餓了。”
他們遠遠地避開人群,慢慢靠近了小鎮。
葉影又道:“你說不會有人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咖?”
慕容言笑道,“無妨,薛瑩他們在這裡。”
葉影倒不知道慕容言怎麼聯絡的薛瑩他們,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應該是薛瑩用什麼古怪聲音通知了慕容言,他倒是沒注意。不知朝暮谷的人有沒有和薛瑩他們碰面。
再走近些,便有人朝他們跑過來了,最前頭的是花蝶,像只蝴蝶一樣,綵衣飄飄地飛到了葉影面前,“公子!”
葉影挑眉,才一天不見,怎麼連稱呼都改了?
江約惟居然也在,他摸了摸鼻子道:“是我說這樣叫或許不容易暴露身份……”
葉影不屑地哼了聲,又掃了一眼旁邊的慕容言。
慕容言笑道:“那得葉谷主先易容才行。另外,有我在,想不暴露身份很難吧。”一身黑色斗篷的慕容言是最好辨認的。
江約惟笑著聳聳肩,他總不能說他只是逗這姑娘玩吧,“慕容,薛丫頭他們先去和老井他們匯合了,說是好像那邊有什麼麻煩,他們讓我在這等你一起走。”
江約惟本來一個人磨磨蹭蹭地往石堡城去,中途酒喝光了,又拐到這個小鎮來打酒,結果居然遇上了薛瑩他們。
花蝶他們已經在這邊租下了兩座氈房,慕容言自然而然地隨江約惟進了同一座,葉影調回眼神,同花蝶進了另一座。氈房裡已經被隔成了幾間,最外面是個放在坐具的廳堂,葉影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衣裳看起來光鮮的花蝶,關切地道,“前晚你受了傷,可還好?”
“沒事啦,只是胳膊上被劃了一道。”花蝶有些擔心問道,“谷主你是不是也受了傷?”
“小傷。”
花蝶馬上急得團團轉,“那要怎麼辦?!……”她在此之前不但自己沒受過傷,也沒看到葉影受傷,這一趟出來對她來說可算是驚險萬分。
葉影抬手作個安靜地動作,“我沒事,一點皮肉傷,上過藥了。我們其他人呢?”
花蝶道:“谷主,我們找到那個被你下了連綿香的人了,我們有六個人去跟著他了,還有六個人還留在這裡,谷主有什麼吩咐?”
葉影道:“江約惟知道我們有人在這?”
花蝶搖頭:“應該知道一點,我沒有特地瞞著他,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在這,也不知道我們有人離開了。”
葉影笑了:“很好,半真半假才好。”這樣才不引人注目,反正他這個谷主出門在外,周圍沒人暗中保護倒顯得奇怪了。
花蝶道:“谷主,江約惟有什麼不對?”不等葉影回答,她又自己先道,“哦!對,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時氈房外有人正在朝這邊走過來,沒有特地隱去腳步聲,“葉谷主?”是慕容言。
花蝶看了眼葉影,等他發話,卻見葉影自己過去開了門,慕容言走了進來。
花蝶想起了一件事,那隻小小的銀哨子還在她這裡,她把掛在脖子的銀鏈解下來,慕容言和葉影都看著她,她沒有猶豫便把哨子交給了葉影,“谷主,哨子還給你。”
慕容言笑著靠坐在椅子上:“葉谷主,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葉影掂量著手裡的哨子:“慕容言,為什麼不直接叫我的名字?”
慕容言笑道:“不覺得直接叫名字很奇怪?”江湖人為示親近時會稱兄道弟,但連名帶姓一起叫,這算怎麼回事?
葉影手一頓,把手上的哨子拋起待它落下時又接住,略微扣緊了手,“那麼,阿言,為什麼不直接叫我名字?”
慕容言掩在斗篷下的手一顫,阿言,說起來當年葉影也是這麼叫他的,應該說醫谷的人都是這麼叫他的,現在也是,他的舌尖動了動,終究啟齒丟擲了那個名字,“葉影……葉影。”他似乎聽到自己的心底有嘆息聲,他扯著嘴角露出個笑容,“花蝶姑娘,幫忙打盆熱水來,你們谷主該換藥。”
花蝶轉著烏黑的眼珠:“啊?哦,好!”她慌忙出去找熱水了。
葉影手指上掛著那根銀鏈,哨子在空中搖擺著,“阿言,不能送我麼?”
慕容言再聽一次葉影這麼叫他,手仍是顫了顫,他握緊了手,笑道:“說起來這並不是我的東西,是家裡的東西,也是用來聯絡家裡人的,不方便送人。”
葉影笑了,偏頭看著慕容言,“那拿一件是你的東西來把它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