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壹就站在那,動也不動,他對他孃的記憶不多,自然不會生出共鳴,只是覺得恕己用他從來沒聽過的,好像帶了些許哭腔的調子說話,無端讓他在內心深處燃氣一朵小小火苗。
身後拂來陣風,吹起他的衣角向恕己迎去。
他抬頭,卻發現恕己已然轉身,抬起泛著水霧的眸子,“你來了。”他說,聲音不復剛才,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嗯。”奉壹迎上去,踏過長已及腰的野草,立在碑前,恕己身旁。
他還是跪著,身子比他足足矮了大半截,也不問他聽到什麼,只是一昧挺直腰桿。待紙錢燒盡,又俯身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拂去衣上塵土,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個白瓷瓶子,揚手,瓶中液體一絲不落全澆在墳頭,酒香四溢,極品的醉紅樓,春酒。
隨後,呆呆站了許久,奉壹依然一聲不吭和他一起,無言並立。
漸漸的,夜幕四起,漫天繁星映著恕己臉上淋漓水光,他身子一歪,一頭長髮遮了半張臉,心中不住告誡自己,笑不一定開心,難過不一定哭,只是淚花還是止不住往外湧,無聲無息,糊了滿臉長髮。
“下去吧。”聲音著實嘶啞。
作者有話要說: 消失了一個星期的貨回來了……我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錯別字君。
☆、何時可輟(小番外)
已至盛夏,城門口烙薄餅的王婆子一邊大喇喇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赤紅著臉向身邊幾鋪人家得瑟,“你們知道我昨兒個看到什麼了?”
眾人都知這傢伙的老毛病,看都不看她一眼,隨意落下一句:“誰?大羅神仙還是王母娘娘?”
“屁!”她被逗笑了,呵呵罵了一句,“是個狄子呢!那長相,嘖嘖,沒得說!更宮裡的太子皇上一樣,貴氣十足,我本來還想倒扣他幾個薄餅子,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