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青綬束花 作者:童舟

都將是別人了。府裡兩個小公子要喚別人孃親了。

範安拍了拍她的肩,說我這是要娶妻,又不是把自個兒嫁出去,有什麼可傷心的。放心吧,鄭府的千金嬌貴的很,不會給我端茶點蠟。

他安慰了白瓊玉幾句,終是跨上馬走了。酉時初,遠處街頭嗩吶震天,元珠跑了出去望了一望,那彩霞飛花的馬隊如從天降,氣勢排場都不同凡響。鄭府這一行少說有三百號人,單是陪嫁過來的美婢便有十個。

元珠見那花轎近了,叫人趕緊放鞭炮,不想那馬車裡有自帶了炮仗,還沒等元珠開口,已在範府門前先點了火,一時飛紅亂舞,鞭炮聲隔著三條街都能聽見。炮聲音落 ,那紅木泛香的牡丹花轎輕輕落地,漫出的風飛起一片細紅。

轎門微斜,蓮步輕移,走出個頭頂紅蓋的新娘。純衣纁袡,花釵大袖,風動間,那描金的衣紋流光溢彩。鄭府陪嫁的婢首朝範安大喊道:“姑爺,還不背小姐過門?”眾人聞言一起起鬨,範安跳下馬來,臉上掛著清淺若無的笑意,他大步走到新娘面前,眾人以為他要伏□來背,不想這人彎腰一拋,一下將人抱在了懷裡。

那新娘措手不及,下意識連忙箍住了範安的脖頸,眾人見狀不由鬨笑,那新娘便微低了頭,似有些害羞地窩了窩。範安抱他過了銀盆,正是拜堂結髮的吉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鄭府陪嫁來的女婢擁著親孃入了洞房。範安便到中庭外的院子裡,跟朝中來道賀的官員陪酒。他蘭臺的大小官員都來了,六部尚書和翰林院的也來了幾個,橫豎卻不見內閣的人。

在此之前,還算有人覺得他心向梁黨,與內閣首輔許伯昌有些來往。如今一朝娶了鄭康之女,立場分明,等同一馬斬斷了跟梁業年那幫人的交情。

這婚晏鬧到半夜才慢慢散去,範安喝了許久酒,幾十舊桌的來客,還沒敬完一半就不勝酒力癱倒了。元珠讓人將範安背進洞房裡去,放他坐在桌邊,出來將門帶上了。

鄭府的幾個侍從奴婢趁著酒興來門口偷聽,但範安在桌邊一醉醉了半個時辰沒有動彈,眾人失了耐性,陸陸續續又回到了中庭。

範府的家奴慢慢送走了酒客,回頭又按排幾個陪嫁過來的侍婢睡了。此時月過中天,樓裡樓外慢慢安靜下來,趴著的範安皺了皺眉,才略清醒了些。

範安覺得深身痠疼,恍忽是在深夜辦公,一覺醒來眼前堆著泛黃的卷冊等著批閱。他伸出手抓了抓,噔地踫掉了桌上的花生彩盤。他驚醒過來,滿眼紅錦花帳,才知這是他娶妻之日,**良辰之時。

鄭蔚兒還坐在床前,蓋著紅蓋,低頭一言不語。

範安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他在床前靜站了一會,伸出手扯了扯那描金綴蘇的紅蓋頭。紅綢如絲般滑下去,風冠霞帔眩目得令人神迷,鄭蔚兒抬起頭來,範安這才第一次看到她的相貌。

雪膚杏眼,略有英氣。和全城的大家閨秀比,也算得上是個美人。

鄭蔚兒抬頭與他四目相對,見到範安裡眼裡略有驚訝,但她美目瞥了瞥,開口卻道:“別以為我是自願嫁給你的!老臭蟲,我心裡可是有人了!”

範安愣了一愣,他將紅蓋折了,輕放在床頭,走了兩步身子一歪,下意識扶了一下鄭蔚兒。不想鄭小姐當下如受電擊地退了一屁股,道:“你別想碰我!你若敢強要我,我明日就告訴父親,說你欺侮我!”

範安看他受驚的模樣,不免有些自責,於是挪著身體又坐回了桌前。“我知道你不願嫁我。”範安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欺侮你的。”

他說著拿過桌上準備著的交杯酒,倒著杯子自已一個人慢慢喝了起來。他不知心裡想著什麼,越喝越傷心,最後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鄭蔚兒坐在床邊怔怔看著他,說你少來這套,我可不會心軟。

範安沒回話,突然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閂走了出去。廊外有風,他便坐在門口的欄柵上,一手拿著酒壺,抬頭看著滿庭不及御下的綵綢。

“大人?”元珠有廊外遠處看到了他,壓低了聲音急走過來道,“你怎麼坐在此處?快回房去!”範安看著他,道:“我怕嚇著了鄭姑娘,今夜就不回房了。”

元珠知他醉得厲害,已經不能講道理,於是上階來拉著他的袖子往房裡走,輕聲道:“鄭府的人還睡在偏院裡呢,要是被他們知道大人你今夜沒在婚房,萬一告訴了鄭府的人,豈不丟了大臉?”

“我不回房!”範安一手掙開了元珠,他這會確實是醉了,竟道,“你們都要逼我!竟然這樣,我不如走遠些!”他說完踉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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