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我怎麼會跑!”
“你若不跑,我也不會追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滿心怒火,都覺得自己被對方耍了一遭。那唐滿被推著往那領軍身上靠,渾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抬眼看到那人冷肅含怒的面容,嚇得哭了起來:“各位大人饒命,小的什麼事都不知道啊……”
範安怕他一時說漏了嘴,忙斥道:“你哭個什麼勁!給我起來!”那人抽抽噎噎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躲到範安身後去了。
那領軍站了一會,說:“既然如此,是我們抓錯了人,下官有命在身,還需往別處查探,不奉陪了。”事已至此,再膠著下去沒有意義,範安雖然還義憤填膺地,也只好做罷。那領軍拱了拱手,帶著人馬離開了。
範安等那領軍的人馬離開了金雀樓,才慢慢走回了二樓。那屋中已沒有李見碧的人影,範安站在屋裡喚了幾聲朱硯,沒人回應。他心下疑惑,下樓去將幾個房間都尋了一遍,也不見李見碧身影。
範安問樓時的老鴇,說剛才跟我一起過來的公子哪裡去了。那老鴇扶著剛被御林侍衛弄翻的桌椅,說當時這麼亂,我怎麼記得啊,我根本沒看見呢。
範安哦了一聲,心想著這人肯定自己先回西郊去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唐滿,突然問老鴇:“我想贖這個人,你這人怎麼賣啊?”
那老鴇看了一眼範安,頗有些吃驚,唐滿的姿色並不出眾,當初從男色倌裡一個賭約賺來的,到了金雀樓平日打個雜,沒想過這人能給他接客賺錢,這哪來沒眼見的男人,竟然看上了唐滿,還要贖他?
老鴇笑道:“這人你若想要,一百兩賠本給你了。我這青樓本也不做男色生意,這人在我這也沒什麼用。”
範安說好的。他將手上一人翠玉扳指拿給他,說我這東西先值個百八十兩的,你看看如何。那老鴇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說好吧,這人你領走。
唐滿有些受寵若驚,眼淚盈盈地看著,說滿兒謝過恩人,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候主子的!範安被他“滿兒”的自稱噎了一噎,說好的,你以後跟著我就是了。
他領著唐滿出了金雀樓,直接往西郊李見碧的住處去了。
那院門還是鎖著的,那唐滿跟在範安後頭,說這就是老爺的住處嗎?範安調侃他,說怎麼了,是不是嫌這處破舊啊?唐滿忙道當然不是,只要讓我跟著主子,到哪都好。
範安呵呵了兩聲,說你在這等我。唐滿以為他要掏鑰匙,不想這人推了推門沒推動,直接抓著旁邊的牆藤爬牆進去了?!
唐滿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模樣斯文的讀書人,難不成是個慣偷。他想到此處站著四顧了一番,眼睛盯著木門手心直冒冷汗。他咽口水的功夫,範安又爬了出來,他連忙託著範安幫他落了腳,替他抖擻了衣襬站在一邊。
屋裡沒人,李見碧沒有回來過,這人能去哪裡,難不成迷路了?範安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在院門前坐下,不言不語地盯著來路。他不知何時睡著了,被一惡夢驚醒,睜開眼天還黑著,而自己的半身正枕在唐滿懷裡。
範安直起身了來揉了揉臉,說唉?你竟然沒有逃走啊。
唐滿道:主子在哪小的就在哪,怎麼會逃走呢。就算主子是做偷雞摸狗生意的,滿兒也跟著你。我可以給你把風呢。
範安被他說得心裡一暖,這世道這樣老實的人已不多見了。他嘆口氣站起來,道:“我帶你回家吧。”
範安將唐滿帶回了範府。白瓊玉,元珠和幾個貼身侍衛都正在門口等著他,白瓊玉見到他回來首先跑了過來,拉著範安的手說大人三更關夜的出去也不交待我們一聲,真是擔心死人了!剛才西邊打雷,兩個公子吵著要你,我好不容易才給哄睡了。他說話間才注意到範安身後的唐滿,臉上一愣,問:“這人是誰呀?”
範安心神俱疲,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這人是我從金雀樓裡買回來的男人,對了,元珠,你記得給他安排個住處。”
白瓊玉和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但白瓊玉是個妙人,處變不驚立即笑開了,比旁邊的元珠反應還快:“元姑娘還愣著做什麼,快給這位公子收拾個乾淨的住處。”
範安不管元珠是怎麼安排的,他徑直回了自己的寢屋倒頭就睡。次日清早叫了兩個馬伕過來,說你們趕緊到朱硯的住所看看,那人可在院子裡。
他交待完往宮裡去了,劉熙身體不適,沒來上朝,早早便回來了。那兩個馬伕下午從城外回來,說那朱硯不知去哪了,果然不在住處,我哪在附近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