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到他人。
範安心裡咯噔一聲,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他把李見碧給弄丟了。
59追問
御林衛兵在城外搜了兩天兩夜,每三日清晨才收兵回來。範安讓人去打探訊息,問這次搜城有沒有抓到什麼人?
回來的人說抓到人了,湯景隆的兒子躲在南郊的清隱寺裡,今早連同十幾個和尚都一起被押了回來。範安哦了一聲,說抓到就好。
其實他絲毫不關心湯萬玉的死活,那人與他十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他派人去問,只是怕御林兵這次沒抓到,要封城派出更多的人。若李見碧在城裡亂走,被人識了出來了可怎麼辦?
其實李見碧又不是三歲小兒,總能照顧好自己。若真被抓了,層層送交一定會押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到時肯定會有訊息傳到都察院的。
所以說,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範安揉了揉臉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報,天佑大善不是嗎?不會有事的。
範安叫來那兩個馬伕,讓他們去帳房支點銀子,說這幾日你們不用回府了,就盯著西郊那院子,若是朱硯回來了,立即來告訴我。
那兩個馬伕應了,當天午時便走了。
範安以為湯萬玉被抓,之後幾天的日子能安生些,不想此事正是一場軒然大波的開端。
早說了,湯萬玉當時入獄是因為失手殺了一名兵部的武衛,聖上龍顏大怒,將湯萬玉投入獄中,審後秋斬。結果湯景隆派了自己門下的死士去劫獄,明刀明槍在刑部幹了一架,連夜驚動了聖上,出了近千御林軍,才有了搜城的事。
範安不知道這訊息靠不靠譜,湯萬玉是湯景隆的獨子,因為一個武衛被處斬了,心有不甘可以理解,但幹出劫獄這樣的事,實在匪夷所思,何況湯景隆還是五軍都督,手上握著兵權,因為一個兒子,轉過頭來要與聖上對著幹,此等行徑,何異於造反阿?
這樣想的人不止範安一個,兵部尚書在湯萬玉被劫第二日就遞交了奏摺,彈劾湯景隆有謀反之嫌。
湯萬玉被抓第二天,從宮裡傳來敕令。太監尚中喜連同指揮史薜綱,帶著三百錦衣衛趕到湯府,一旨宣告撤了湯景隆的官職,連同妻子家奴近百口一同抓起投入了獄中。
劉熙病中擬了聖令,著三司會審,審查湯景隆謀反之罪。
榮華富貴三十年,湯景隆在劉熙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就跟著他闖天下了,一路走來勞苦功高,平日贖職貪汙也沒少被人告狀,但劉熙一直寬宏大量著,如視兄友般器重著湯景隆。萬萬沒想今時今日,會因一個武衛,令全家入獄,扣以謀反之名。
這情形似曾相識,令範安想到被汙入獄時的李見碧。
範安同王鳳明,白鶴洲一起去看湯景隆時,這人扒著牢柵喊冤,說自己從不曾派人去劫獄,要讓大理寺卿白鶴洲給他傳話給聖上,說自己是被人陷害,他從來對聖上忠心耿耿,犬子入獄是罪有應得,從不曾有過一絲埋怨,更不敢令死士去刑部劫獄。要聖上明察秋毫,還他一個清白。
三人在牢外聽完湯景隆的話,白鶴洲說知道了,我們會替你傳話,你在牢中安心等待栽決吧。
三人走出大理寺獄,範安道:“我看湯大人說得不假,他身為五軍都督,已位極人臣,全沒有理由要謀反阿,大不了是關心則亂,最多是個劫獄罪罷。”
白鶴洲輕笑了一聲,說劫獄罪是什麼罪啊,說出去要笑死人。是不是謀反之罪,不是我們說了算。他對東面拱了拱手,輕聲道:聖上說了才算呢。你們之中,誰知道聖上的想法麼?君心難測,我們小心行事,先以謀反之罪著一份初審案錄,遞交上去試探一下再說吧。
範安道:“那剛才湯大人說得那些話,你不準備奏報聖上了嗎?”
白鶴洲道:“等初審案錄被退回,我們再去傳話。”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王明鳳,說王大人你覺得怎麼樣啊。
王明鳳說下官剛任刑部尚書不久,眼光淺薄,也沒什麼主意,一切按兩位大人的意思做就是了。
範安不想與白鶴洲爭辯,反正這案子的主審是大理寺,他日劉熙若因冤案問罪,也有白鶴洲頂著。湯景隆貪汙循私朝中有名,若因謀反之罪被判死了,也對得起天理阿。
範安道:“既然如此,一切聽白大人的吧。”
範安從大理寺回來,在門口看到自己的兩個馬伕,那兩人上來便道:“大人,朱硯回來了,住在西郊的院子裡。”
範安本來精神懨懨地,聽了這話突然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