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侍女嬤嬤已全部羈押,魏大人隨時可去的審。”

雖愛女慘死,魏國公神智尚穩,說到心痛處,又忍不住側過臉去拭淚。

明湛摸出小本子,寫道,“若是方便,我想先去小郡君靈前上一柱清香。”

敬敏長公主看向明湛,思及女兒未嫁而歿,更是一陣傷心,竟忍不住失聲痛哭,那種傷懷悲涼讓明湛跟著眼圈兒一紅,掉下淚來。

天下父母心,魏寧也是有兒女之人,到此時,一聲嘆息從喉中脫逸而出。

魏國公強忍悲痛,好生勸慰了妻子一番,待敬敏長公主情緒稍適穩定,便吩咐侍女引明湛去靈前上香。

已有宗人府和禮部的官員過來指點喪儀,敬敏長公主地位超然,這些官員自然不敢怠慢,還有小郡君的長兄魏峭和庶兄魏迪在一旁幫襯。

兩位兄長臉色都極是感傷,不過魏峭明顯悲色更甚,魏迪行止卑謹,親自取了香遞與明湛、魏寧。

二人拈香祭拜。

魏峭低聲道,“二弟先在這兒照管,我陪四公子、魏大人去偏院兒。”

魏迪點了點頭,“大哥放心,弟弟省得的。”視線在魏寧身上一掃而過,微微躬身目送兄長引著明湛、魏寧二人離去,轉而徑自整理靈前供奉的香燭與銅盆裡未燃盡的紙錢,一陣微風掠過,暗淡的燭光映著魏迪同樣暗淡的面孔,昏暗半明。

魏峭並沒有說太多的話,或者妹妹的突然過世讓這位已近而立之年的兄長傷心的近乎失神,完全沒有往日的靈敏。

魏寧溫聲道,“雖然失禮,我也得直說了,小郡君的事萬歲命我細查。我聽人回稟長公主的車子壞在了朱雀街,已命人去守了車駕。若是魏大人方便,我想借這些隨長公主出行的奴才一用,到朱雀街親自說明一番,也好與萬歲回稟覆命。”

魏峭自然應允,吁嘆道,“若有了訊息,還求侯爺派人來跟我說一聲。”說著命隨從去敲院門。

小小的黑漆月門緊閉,那隨從手尚未捱上門板,就聽到裡面一聲刺耳尖叫,“李媽媽!李媽媽!不好了,李媽媽自盡了!”

然後有隱約的哭喊聲自院內傳出來,亂象可以想像。

明湛一生兩世之人尚且心驚,面上微微變了神色,悄然打量魏寧的神色。更別提魏峭,已急吼命人叫門。獨魏寧仍穩若泰山,面無貳色,神氣從容,一雙細眉鳳目波瀾不驚,點漆般直視前方。

這是一個二進小院兒,偏東北角兒,裡面陳設簡陋,侍衛鎖了兩間屋子,婆子丫頭鎖在另一間屋裡。魏寧的眼睛掃過驚慌失措、妝容散亂的丫環婆子,再看向躺在地上的頸間刺穿金簪的四旬婦人,頸動脈的血仍舊在緩緩的流出,染紅了青磚地面,這婦人面色細白,頭上尚在一二金玉首飾,用來自盡的金簪光華燦燦,可見在府中有一定的地位。

這婦人雖死,面色卻極其安詳,並無一絲驚懼,好像料到如此結局一般。明湛眸光一閃,落在婦人頸間青色發黑的傷處,拉住魏寧的袖子,指了指。

魏寧點頭,避開地上血跡,攏了衣袍蹲下,扶起婦人垂軟的頸項,見金簪已將頸項刺的對穿,駢指在婦人頸間輕按,心知此人已斷無生還可能。

趁屍身未僵,魏寧捏住這婦人緊握金簪的手,緩緩的將金簪拔出,仍有一小股兒一小股兒的鮮血溢位,魏寧臉色平靜,只是這婦人將金簪握的極緊,魏寧直接把這婦人手指捏斷,才把金簪取出。

明湛受不得屋裡濃重的血腥味兒,抬袖掩住鼻孔,長風不知從哪兒捧來一方托盤,魏寧將金簪扔在托盤裡,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著金簪道,“仔細收好。”

便命人搬了椅頜,坐在屋裡審問這些婆子丫頭事發時的情形。

魏寧一步步都光明正大,縝密周全,明湛插不上什麼話兒,魏峭卻是從旁將這些丫環婆子的關係來歷解釋一二,偶有不清楚的,還命人將內外院管事找來,與魏寧一一說明。

直到晚間,魏寧方倦色沉重的告辭,並未將人帶到大理寺去,甚至並未如先前所言將人帶到朱雀街演習當時情境,明湛有些奇怪魏寧的行止,卻也沒有多問。

魏寧是個極聰明的人,能做人情的地方必定會做的,可自長公主府出來後,魏寧雖與明湛同一輛馬車,卻一言未發,顯然是有心事。

鳳景乾並未讓二人久侯,在宣德殿召見魏寧與明湛。

魏寧正色稟道,“臣奉命去敬敏長公主府問詢此案,據當日隨長公主出行的奴才講,通往朱雀街的胭脂巷裡忽然跑出兩匹驚馬衝入長公主的車隊,驚了拉車駕的馬匹,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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