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到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做著。
那些人包了樓上整層,浩浩蕩蕩上去了,人雖然多,但十分安靜,步履整齊,訓練有素。
陳鳴與林之卿這才悄悄從他們後面離開,回去與陳繼說起他們,陳繼竟然也不曉得他們的底細。
“莫不是朝廷的人?”林之卿猜到。
“我想不可能。”陳繼道:“朝廷明面上從不摻和這些事,而且來了一群人一點也不低調,我倒是寧願相信他是武林盟的。”
陳緱笑道:“喲喲,難不成咱們遇到那位傳說中的盟主了?”
“保不齊。”陳繼道:“咱們亂猜也不是辦法,後天就能一見分曉了。”
話雖如此,林之卿心裡到底有點不安,武林盟此次舉事沒有多少人不知道的,白衣教也必定得了風聲,只怕早就有人混進來,還有青城派的人……
一想到要見到許多人,心底還是有些發憷。
胡思亂想了一整天,他們起了大早,精心打扮一番,隱去形貌,謊稱是海南萬沙島門人遞了帖子。
因為海南地處偏遠,陳繼又說了一口真假難辨的土話,輕而易舉就混了進去。
崆峒派與金陵王家有世交,此次也借用了王家一所別莊,很是富貴。
林之卿等人穿著土布粗衣,滿口蠻話,雖然被人放進來,但還是鄙視他們,讓他們去了個不起眼的地方。
幾個人作勢鬧將一通,不情不願過去了,還與同桌人吵鬧,人人都側目而視,終於到了人見人厭的地步,他們才安分下來蹭吃蹭喝。
他們去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半,林之卿看了一遍庭中人,找到了與唐門在一桌的無心子等人,便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挑揀著菜中肉絲,實則豎起耳朵細聽周圍人講話。
多半都是一些近來江湖傳聞,他聽得無味,正要站起身把距離自己最遠的那碗肘子端過來,卻聽得嬉鬧一下子靜了,從後面簇擁著一個人出來。
那人頭戴兜帽,身上一件青蓮色斗篷,長身玉立,正是在酒樓中見過的人。
旁邊紛紛拱手道:“梁盟主好。”那人也點頭回禮。
陳繼抬起頭,使個眼色。
“原來他就是梁濯。”
梁濯走到正中的一席上,抬手解開斗篷,露出一張白玉似的臉龐。
林之卿手一抖,筷子險些掉下來。
他連忙抓穩,捂住嘴,才沒叫出聲。
梁濯目若朗星,眉含遠山,笑起來唇邊隱現淺淺梨渦,雖然已經脫去少年的稚氣,但那面貌,宛然就是卓琅!
怎麼是他……
刺殺
卓琅,不,是梁濯,微微笑著,與四周武林人士一一見禮,朗聲道:“承蒙各位前輩賞臉,今日齊聚江寧府,共商大事,晚輩不才,暫居此位,甚是惶恐,還望各位前輩多多賜教。”
眾人紛紛站起來還禮,梁濯在手下長老的引薦下,與眾位武林人士結識,後來便端著酒碗挨桌敬過酒來。
林之卿握著拳,心思轉了許久,騰地站起來,道:“我去方便下。”趕在梁濯過來之前先出去了。
陳繼對他的事情略有些瞭解,複雜地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梁濯,低聲道:“小林認識他。”
陳鳴把一根雞腿撕下來,慢慢咬上面的肉:“嗯。”
“稍等我去探查她的訊息,我們老地方會合。”
不知是梁濯有意還是無意,把他們呆的這個角落漏了,陳繼等他走遠,便貓著腰,佯裝要出恭的樣子,也溜出席。
別莊甚大,因為被借做臨時的場地,許多房間都空了出來充當客房,戒備也比以往森嚴。林之卿胡亂走了幾處,都被攔住,沒辦法只能躲到花園的假山後面靜一靜。
他本就是為卓琅才會再次下山,重新落入殷承煜手中過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時時刻刻都在唸著他的安危。當他逃出來後,也不時探查卓琅的訊息,沒想到卓琅居然會搖身一變,成了武林盟盟主。
林之卿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愣怔了,一面是為卓琅還活著而高興,一面卻是苦澀。
林之卿沿著原路回去,席已經過半,陳鳴三人還在角落坐著,但是陳繼已經不知去向。
他坐下後,端起酒碗灌了一口烈酒,再要喝時,被陳鳴攔住了。
“有煩心事回去再說。”
林之卿的手晃了晃,被陳鳴奪下酒碗,他抓了抓空落落的掌心,小聲道:“二哥,我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陳鳴道:“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