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送你這送你那?”
“咦?我聞到一股醋味。”
“誰吃醋了?你要不要臉楚暮白?”殷洛在他腰上掐了一記,自以為下手不輕,可放在楚暮白身上卻似撓癢癢。
“你怎麼知道有很多小姑娘送我東西?”楚暮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手指一勾,摘掉了殷洛的面紗。
殷洛一驚,伸手要去抓。楚暮白輕輕使力,那條黑紗便從他手中飄出去,平平穩穩,明明無風,卻落在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殷洛咬咬唇,瞪著他,後者還是一副欠人打的樣子悠閒樣子看著他。殷洛突然一頭撞在他胸口,把臉埋進他的衣襟,聲音悶悶的:“你長得好看,當然會有很多小姑娘喜歡你,想要送你東西啊。”
楚暮白沒防他這麼一下,被撞地向後微微傾了傾,又聽他這麼說,臉上笑得更加愉悅了。他順勢張開雙臂把他摟在懷裡,溫溫地說道:“你長得也很好看,我就不信沒有小姑娘喜歡你。”
殷洛模模糊糊說了什麼,楚暮白沒聽清,又問了句。殷洛忽然猛地一抬頭,指著自己的臉,有些生氣又有些譏諷道:“你放屁!這叫好看?還是你眼睛有問題?那我可以幫你治治,看在我們的關係上,診金算你一半。”
楚暮白看著他,幾不可聞地嘆氣一聲,抓過他指著自己的手,緊緊攏住。又伸手去輕撫他的臉,剛要碰觸,便被殷洛下意識地躲開了。他不放棄,殷洛躲了幾次,便不躲了。楚暮白的手心很溫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地讓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他知道自己什麼樣子,這張臉太可怖太噁心了,儘管這幾年傷痕在慢慢轉好,他還是覺得噁心,連自己都不願去觸碰。
“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再漂亮的人,到了老,還不是滿臉皺紋,你這幾道小小的疤比起那些,要好不知道多少。佛語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都是空的,只有俗人才會抓住不放,我當然不能是俗人了。”
殷洛臉色緩了不少。其實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哪裡還會真的這麼在乎這副皮相。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皺眉道:“色即是空那句,是這麼用的?”
“……不是。”楚暮白老老實實回答,見他白眼,又補充道,“不過,你不也說了,你是堂堂男子漢,男人嘛,身上有幾條疤那多正常啊。再說……”楚暮白一頓,哭喪著臉,神情委屈道:“我本來眼睛好好的,可是一看見你,就有問題了,那些七七八八的傷痕全都看不見,眼裡只有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
殷洛聽他前面說的好好的,後來越說越不像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水靈靈那是說小姑娘的,他可是堂堂男子漢!
“你快打住!什麼小美人水靈靈,見鬼了吧你?我還是給你治治吧!這回不收你銀子。”
“不要!這樣就很好!”楚暮白按他在懷裡,心裡一陣歡喜。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天。
殷洛最後抵不住睏意沉沉睡去之時,聽見楚暮白在他耳邊說了句:“你的鐲子要輸掉了。”
哦,輸就輸了,反正自己就那麼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殷洛這麼想著,很快進入夢鄉。
連初第二天醒過來,看見小案几上放著一隻空空的碗,碗壁上還殘餘著看上去暗紅色的汁液,心想,看來良藥不僅苦口,賣相也是不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自從服下那藥汁,殷洛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精神懨懨,吃下去的東西幾乎全被吐了出來,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
連初不由面露憂色,殷洛撐著眼皮對他虛弱一笑,道:“我沒事,這藥喝下後就是這樣,身體需要一點時間來習慣,過段時間就好了,不要擔心。”
“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除了喝藥,一天裡都沒有吃別的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連初急道。
殷洛閉上眼睛,搖搖頭:“現在反胃反得厲害,你也不是沒瞧見,一吃就吐,就別要浪費糧食了,讓我再睡會兒吧……”
連初還欲說什麼,見殷洛頭略微一歪,呼吸趨於平穩,已然睡去,只能悻悻閉嘴。
楚暮白心中也十分焦急擔憂。之前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可如今殷洛基本一天都在車上睡覺,話都很少說一句,臉色比之前更要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到了正午微熱的天氣,他還直喊冷。去問他,殷洛只道是正常現象,叫自己不用擔心。可這怎麼能叫人不擔心呢?
殷洛伸手去點楚暮白的眉心,想要撫平他緊鎖的眉頭。“楚公子怎麼整天緊著個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