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下巴微揚,明黃的火光落進他的雙眸,似被漆黑的瞳仁鎖在裡頭,眼中華光流轉,特別明亮。
楚暮白心中隱隱悸動,面上並不顯山露水。他遞給殷洛一個小布包,輕笑道:“你的很珍貴的火龍睛,弄掉了那一顆我很抱歉,我一定賠。”
殷洛接過來,隨意往衣襟裡一放,擺擺手道:“沒事,不用你賠,”說著,又忽然吞吞吐吐起來,“呃,其實吧,它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我開玩笑的……呃,其實你當時吐掉也沒事,不過嚥下去是不行的。”
楚暮白眉毛一挑,提高聲音道:“那你還讓我含著麼久?”
殷洛癟癟嘴,小聲嘀咕:“誰叫你當時不信我的。”
楚暮白看著他有些委屈的樣子,本來就沒有生氣,此時更是心下軟成一汪水。他拉過殷洛的手放在手心裡,一根一根地揉捏著他的手指,柔聲道:“不是我不信你,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飯可以亂吃藥不能亂吃,你要是事先跟我說了,我肯定立馬就吞,眼睛都不眨一下。”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我一定無條件相信你,不然就讓我……唔,下輩子變小狗。”
楚暮白說的認真,殷洛最後以為他要發什麼毒誓,趕緊拿手捂他的嘴,卻沒想到他在自己手心裡含含糊糊地說出那句話,先是一愣,隨後憋不住笑了出來。他說話的時候,柔軟的嘴唇掃過他的手心,癢癢的,弄得殷洛的心也酥酥癢癢的,嘴上卻說道:“我以為你要說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什麼的,原來是這個,哼,真沒誠意。”
楚暮白在他腦門上輕叩一下,半嗔半笑道:“真是冤枉,我為了你,下輩子都誓不為人了,還不夠有誠意?”
“胡說八道。”殷洛嘴上不依不饒,心裡早被愉悅填滿,眼角眉梢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楚暮白只笑著看他,不做聲。突然,伸手在殷洛腰上掐了一把,刺激得殷洛渾身一抖,驚叫一聲,又慌慌張張地捂住嘴,忿忿地瞪著他,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麼?”
楚暮白的手還牢牢地扣在他腰上,揚起眉,不緊不慢道:“不是那天晚上說好了,不把我當外人,怎麼第二天一早上又叫回楚公子了?殷谷主就這麼傷我的心?”語氣中卻是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我哪有說過?”殷洛奮力挺直腰板想跟他平視,沒注意到楚暮白在腰間不安分的爪子,“你不是外人,難不成還是內人?”
楚暮白一怔,突然眉開眼笑,眼睛放光,笑得不懷好意:“對對對,我是外人,是殷谷主的外人,不過呢,我一直都把殷谷主當成是內人,所以殷谷主就是我的內人。”
殷洛卻是沒聽明白其中暗指,只覺得他最後一句話說出來,自己身子似乎是不自覺地打了個顫。他拍開他放在腰上亂吃豆腐的手,道:“你亂七八糟說的什麼啊,那我以後就叫你全名好了,”末了還咕噥一句:“真是麻煩。”
楚暮白向他靠了靠,兩人貼的更近了。他見殷洛沒反應,便試探著伸手過去攬住他的肩。殷洛有些彆扭的掙了掙,楚暮白趕緊緊了緊手臂,忙道:“夜裡天涼,湊一塊兒暖些。”他感覺殷洛身子僵了片刻,隨後放鬆下來,安靜地靠在他胸前。
兩人小小沉默一會兒,殷洛突然喚道:“楚暮白。”
“嗯?”楚暮白心裡一跳,自動把前面的姓給忽略掉。
“楚暮白,”殷洛又重複一遍,“你今年幾歲?”
“你猜。”楚暮白笑得愉悅。
殷洛抬起頭,從下往上,認認真真地望著他。這個姿勢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影影綽綽的火光映照著他們,本來視力不佳的殷洛此時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臉上幾不可見的細白絨毛。他突然一笑,輕快道:“連初有個壓箱底的本事,就是猜人年齡。他說你不過才二十。”
楚暮白明快地笑道:“那你覺得呢?”
“我說至少二十五六七。”
“你們打賭了?”
殷洛眉眼彎彎,對他道:“那你說,我是輸是贏?”
楚暮白沒有直接回答:“你們賭的什麼?不說就不告訴你。”
殷洛撇撇嘴,沒好氣的甩過一個眼風,道:“賭一個鐲子。”
楚暮白朝他的手腕望去,上面空空如也。
“你別看了,我可是堂堂男子漢,怎麼會戴那種小姑娘才戴的東西?”
楚暮白一挑眉:“哦?那是哪家小姑娘送你的?是那個叫秋月的嗎?”
“你知道的挺多啊。”殷洛衝著楚暮白得意一笑,“可是猜的不對。我又不是你,哪有這麼多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