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撕裂。
他是自己把自己揉成一團,丟在水裡,一點點膨脹開來,直至碎爛。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夜晚。至少出乎何東冬的預料。
杜禹什麼也沒做,只是吃了個飯。
兩個人,再正常不多的一頓飯。
八點剛過,何東冬就尾隨著杜禹的車來到北雪家樓下。
嚴海封沒有馬上上樓,而是跟杜禹在小區花園的鞦韆架那兒坐了一會兒。
他看起來很高興,至少杜禹讓他很高興,不時的捂著嘴巴笑。
何東冬窩在車裡,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偷瞄鞦韆上那二人,心情奇差,下口極狠,差咬包子的時候恨不得把掐著包子的手指頭都一同咬進嘴裡嚼嚼。
杜禹你個烏龜王八蛋,你吃大餐,我啃包子,你們花前月下涼風颯颯中你儂我儂,我卻我憋在這悶不透風的破車裡。何東冬眼淚汪汪的看著手裡的包子,他大爺的,這年頭連包子都懂欺負人,第一口沒吃著餡,第二口餡過去了。嗚嗚!
何東冬正獨自感嘆,副駕駛的門忽然被拉開,一個人影噌地一下鑽了進來。
何東冬以為自己撞見劫車的了,嚇得嘴裡還沒嚥下的包子咕咚就滑進了嗓子眼兒。
咳,咳,咳,咳咳,何東冬噎得喘不上來氣,騰出一隻手去摸礦泉水瓶。
上車的人比他動作快,在他之前拿過瓶子擰開蓋遞給了他。
幾口水下肚,舒服不少。
“你是鬼嗎?都沒個動靜,想謀殺啊!”
杜禹笑得沁人心脾,“你瞅著那包子像瞅老情人,淚眼朦朧的,我敲了兩下窗戶你都沒反映。”
何東冬無語,抽出張紙巾擦了擦滿是油的手。
“你這是改行做偵探了嗎?跟蹤我一晚上了,有什麼成果?”
“你臭美吧你,誰跟你一個晚上了。我剛到。”何東冬挺著腰板一副理直氣壯的樣。
“是呀,剛到,剛剛好解決了七個包子,一瓶水。”
“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
“得,就算跟蹤你又怎麼樣,有本事打110啊你!”
“我沒本事,我自個兒的心上人我都還沒碰過,怎麼捨得白白便宜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勞改犯。”
“你脫褲子厥那兒讓我操三個回合,就算你報警報的不虧。”
‘那不成,我可是純1”。
“我他媽也不是個0。”何東冬一把將見底兒的礦泉水瓶子摔在杜禹身上。“說,你到底打的什麼損主意。”
“你都不知道怎麼斷定是損的?”
“你風名兒在外,誰不知道你是色情狂心裡變態。”
“嚴重了您吶。”
“我讓你離嚴海封遠點,你當我說話放屁是吧?”
“我喜歡他。”
“你,你說什麼?”何東東皺起眉頭。
“我說我喜歡他,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競爭個屁,人家要結婚了,死會。”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好像也婚著呢。”
何東冬覺得自己幾乎腦淤血,但他沒有暈過去,而是攥緊了拳頭砸向杜禹那張幾乎可以說是笑得惹人生厭的臉。
杜禹沒閃開,直接側撲到靠背上。
何東冬乘勝追擊,趁他無防備的當口,將一隻膝蓋支在座位上,弓起後背又補上一拳。
這一拳比上一拳更要狠厲幾分,杜禹的口腔立刻湧出一股子腥甜的血味。
緊接著何東冬的拳頭就像雨點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操,你他媽來真的。”
這回杜禹也急了,身體向後仰靠在車門上,雙手死死護住自己的腦袋。看準了何東鼕鼕擰身的空兒,抬起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何東冬只覺得小腹一陣劇痛,下意識地上半身向上躥了一下,腦袋咣的一聲就不知撞在什麼東西上,登時眼前就黑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