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現在這麼漂亮得回頭率百分之二百,而且性格一點也不可愛,班裡的女孩子都把她當老大,而男孩子們都怕她,跟蘇朝宇一樣都是大隊長,單數週由她主持週一的升旗儀式,雙數週才輪到蘇朝宇,性格自小便是沉穩安靜,果斷而又決然。
蘇暮宇在11歲那年走失以後,他的孿生哥哥蘇朝宇就徹底變了個人,雖然還是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地區裡最好的中學讀書,卻變得沉默寡言而且行為詭異,他永遠是成績排行榜上的領頭羊,卻不肯參加任何學校活動,拒絕擔任任何職務,從來不上晚自習也不參加任何補課,每天下午三點一刻立刻衝出教室,然後就騎著他半舊的腳踏車穿行在城市裡,每條街,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在公交車站牌和電線杆上貼尋人啟事,無論春夏秋冬,睜大眼睛,在茫茫人海中守著那最微緲的希望,淚流滿面也不肯放棄。
起初是一個人,後來的某一天,偶然遇到了莊奕,再後來,就是兩個人,並肩騎著車穿行在繁雜卻寂寞的都市裡,沉默地尋找,影子一寸一寸地變長,直到夕陽完全落下,夜幕漆黑的降臨。
那時候的莊奕已經參加了學校的排球隊,擔任主攻手,身材高挑健美,玲瓏有致,她常年梳高高的馬尾,眉毛很濃很長,眼角微微有些向上吊,深深的雙眼皮,睫毛又長又翹,鼻樑直而且挺,最美的是她的嘴唇,豐滿紅潤,嘴角也是微微向上挑著,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讓人非常想親近。
蘇朝宇卻是從初三才開始瘋了一樣竄個子,半夜的時候甚至會疼醒過來,不到一年就從一米六出頭竄過了一米八。他從小就出名的漂亮,以前節假日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和弟弟去公園,周圍的小男孩、小女孩以及他們的家長至少有一大半都會被吸引過來捏臉抱照相什麼的,尤其是他們那一頭遺傳自祖父的海藍色頭髮,陽光下絲緞一樣閃閃發光,總讓看見的人都忍不住要摸一摸。
16歲的時候蘇朝宇和莊奕辜負了所有老師和家長對年級第一和第二的信任,公然早戀了。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他們倆都是那種沉穩極了的性格,不會像同齡的其他勇敢者那樣,牽一下手就能高興得半宿睡不著覺,成績也始終保持著勻速直線前進。蘇朝宇甚至還拿下了地區的奧林匹克數學一等獎,而莊奕則在全國性的作文比賽中得到了唯一的特等獎。當年暑假,兩個孩子瞞著所有人,用自己的獎學金跑到了靠海的小城市旅行,家長們知道的事情是,莊奕的旅行筆記發表在了《布津國家地理》上,配了蘇朝宇拍的照片。家長們不知道的事情是,一個美麗涼爽的夜晚,在賓館望海的房間裡,伴著幽幽的海濤和蟲鳴,兩個好學生認真地研究了一打成人讀物,並且安全地、成功地吃了蘋果。
高考的時候,莊奕選擇了布津帝國大學最負盛名的商業管理學院,而蘇朝宇則毫無懸念地考入了帝國軍校。對此莊奕沒有任何的不理解,同樣是軍人的女兒的她很清楚,蘇朝宇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生死未卜的雙胞胎弟弟,他極度天真又極度現實地想把他找回來,而軍校裡豐富的卷宗資料是他最大的指望。
高考後那個悠閒極了的暑假裡,兩個人沒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樣再度結伴出遊,反倒去孤兒院當了快兩個月的義工,蘇朝宇照顧孩子非常耐心,閒下來的時候就聽那些大一點的孩子講自己的身世故事,然後非常溫和的勸解,安慰。莊奕在這時候就會安靜地站在蘇朝宇的身後,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莊奕低聲地叫:“朝宇?”
蘇朝宇側頭看她,莊奕盯著他海藍色的眼睛說:“我不能替你哭泣。”夏天夕陽西下的時候,火燒雲總會點著半天的雲彩,蟬鳴停歇,暑氣退了大半,蘇朝宇海藍色的長髮鼓盪在風裡,他低頭,然後摟緊他的情人:“我想他,近乎瘋狂,有時候,甚至無法面對自己。”
莊奕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地抱著蘇朝宇,直到那近乎絕望的顫抖停止,蘇朝宇會微笑,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家走,“我們去海邊吧。”蘇朝宇在她開啟自家的防盜門的時候忽然說,“這一個多月,我瘋的差不多了。”
莊奕轉過身,冷不防狠狠一拽蘇朝宇的頭髮,蘇朝宇毫無防備,幾乎跳起來。莊奕歪著頭笑:“可算醒了,明兒早晨來接我。”
蘇朝宇也笑,那時候兩家仍然對門住著,老式的單元房隔音都不怎麼太好,莊奕那邊砸個杯子蘇朝宇都能跑過來帶著創可貼敲門,但莊奕喜歡這個“接送”的形式。原因微不足道,她某天懶洋洋地躺在蘇朝宇懷裡,指尖在他的胸前划著圈,忽然說:“你是我的守護天使。”
蘇朝宇楞了一下,然後莊奕使勁按了一下那線條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