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觀與唐衣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做再多的荒唐事也不會讓他多看你一眼的!”
海拓南扭著白皚蕭的下頜,右手猛地一記耳光打掉了他的眼鏡:“我和他的事…你才知道多少?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
“我的確沒有資格品頭論足,但我卻有著跟唐衣一樣的是非善惡觀。”白皚蕭攥住他鐵一般的手腕,極力下沉身體:“我也曾恨他誤會他,他也曾騙我背叛我…那又怎樣,我們分道揚鑣不相往來,卻從來沒有因為得不到他而去傷害他——”
一股巨大的推力打斷了白皚蕭的話,他被海拓南推在地板上,簡直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女子:“如果我說…我也沒有,你們信麼?”海拓南說。
“當年的事我沒參與過…但每個人心裡和身體上的傷疤都是你無法狡賴的罪孽。你殺掉老社長,追殺鄭唐衣,甚至間接害死我爸爸…你想用殺戮封住悠悠之口簡直是痴人說夢!”白皚蕭喘了幾口氣,爬起身來:“海拓南,不出兩年時間。我會把屬於唐衣的一切從你手中奪回來…不計一切代價!”
“當年的鄭唐衣的確是老社長龍一清最理想的候選人…”海拓南放開白皚蕭:“但既然是候選人,必然不止一個…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會是誰?”
“是誰又怎樣,既然你才是最後的贏家,多少人也都只是在你的手下凝結成血痕罷了。”
望著白皚蕭決絕的背影,海拓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沒有人說過——比起白謹謙,你其實更像鄭唐衣。”
“我是白皚蕭,我不需要像任何人。”
面對眼前人反感的駁斥,海拓南沒有打斷自己要表達的思路,繼續道:“跟他一樣蠢…一樣自以為是…一樣不識好歹…”
他的聲音越來越細,確認白皚蕭沒有聽完就甩門而去後,大門泠然關閉的瞬間,他慘白著跌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坐墊,一手按著胸口下的肋間,豆大的汗珠劃過他因疼痛而逐漸扭曲的臉龐。“吳媽,拿我的藥過來!”
老實的僕人踮著腳匆匆忙忙從陽臺趕過來:“海先生,快…快吃藥,我去給您拿水。”
白皚蕭,恐怕我等不到兩年了吧…海拓南自嘲得笑笑:“現在鄭唐衣對你所做的一切,不正和我當年對他所做的一樣麼?你在走的,不是我的老路…而是他的…”
海拓南仰起頭,初冬的陽光正好。這一季,還沒飄下一片雪花,鏡片上卻依然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霧氣,視線混混沌沌的天地不分。
“喂,你叫什麼名字?”高瘦的男人臉上帶著桀驁不馴得挑釁表情,他的手裡攥著一把橫切的砍刀。在雪白的衣襟上擦了擦血跡。他瞥了一眼地面,旋即脫下外套,蓋在已經發涼的男孩父親的屍身上,對著既不哭也不笑的小鬼偏頭問道。
“阿南…”男孩眨了眨眼睛,揚起凍得通紅的臉。
“看起來,八九歲?”男人抿了抿嘴唇。“你還有其他家人麼?”
男孩搖搖頭:“沒有了,我不是八九歲,我十二了!只是個子長得小而已…”他眼裡的奇異光彷彿一下子灌注活力,吸引了對面的男人。
“那你以後跟我混吧。”男人伸出手扯住男孩的袖子:“我帶著你,以後一定讓你吃得飽長得高。”
“好…”
“我叫唐天霄,你叫我唐哥也行,霄哥也行…”
“我能叫你天霄麼?”男孩吸了下鼻涕。
“啊哈哈,梨若,你看這小子多有趣啊!”唐天宵對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笑道,那女孩梳著利落的馬尾,清甜的笑靨與手裡的一把匕首毫不相稱。
記憶戛然而止…海拓南還記得他們的笑聲迴盪在血腥尚未洗去的修羅場上,沒人注意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我不要叫你哥,我也不需要哥哥的保護,因為我可以保護你的…
海拓南的笑容綻放在越來越清晰的畫面之前,那走馬燈般的回憶讓他恍惚間以為大限將至。這世上,若還要牽掛一人而不得不苟延殘喘——鄭唐衣,舍你其誰?
海拓南忽然大笑著彎下腰去,紫黑的血溢位冰冷的唇角,鹹鹹膩膩得惹人煩躁。他咳嗽幾聲,華貴的地毯上星星漸漸。送水來的吳媽嚇得大叫:“海先生!海先生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叫醫生有什麼用呢…海拓南想,不過是向他證明,診斷書下得很精確吧。“蕭哥,這次是什麼行動,為什麼不都用自己的兄弟?”陳豪對於白皚蕭單獨行動有些不愉快:“這幾個人是汪三土的手下吧,地龍堂的人可不太好管理啊。當初說什麼也不肯接就對了,讓海拓南他自個兒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