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江的確該死…”尚佳軒嘆了口氣:“我甚至想將他千刀萬剮…但他不該汙染了你的手,小蕭——因為在我眼裡,沒有人比你更乾淨了。”
“原來你們喜歡的…”白皚蕭低下頭:“不過是那個柔弱無害的美麗少年罷了…可惜今天的白皚蕭,是個早已學會了如何用槍保護自己的惡魔。我…是不是讓你,讓唐衣都失望了?你們要我離開龍行社——只怕也是由衷的希望,我能夠脫胎換骨吧。”他忽然大笑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我陷入絕望的境地之時…你們有誰在我身邊給予了一絲一毫的保護。”
“小蕭,我不是這個意思——”尚佳軒心裡有些難受,暗暗責怪自己為何要去觸及對方的敏感。
“沒關係的佳軒,你怎麼看我我並不在意,重要的是——我們還彼此信任著。”白皚蕭拍拍他的肩膀:“這件事,拜託你了。”
“小蕭,我只是怕你越走越遠,”尚佳軒道:“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收手就可以的。”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後路
白皚蕭對陳豪吩咐了一番便從賭場出來,一個人去找海拓南的路上他想了很多種情況。今天是週六,可供部署的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
“你還敢一個人上門?”海拓南正在陽臺給花修剪枝葉,遠遠得望著被保鏢攔在大門外的白皚蕭:“於豹,讓他進來吧。”
時至今日,白皚蕭才知道那個身手不凡的光頭紋身保鏢名氏。在他一番上下其手的搜身過後,白皚蕭赤手空拳得踏入了幾天前曾如地獄一般的大廳。
“你不是也敢一個人一直住在這裡麼?”前兩天剛下過雨,院子裡的泥濘導致他僅僅兩步便踩髒了昂貴的地毯。
“我不需要躲誰,想殺我的人,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海拓南從樓梯上下來:“還有兩天時間,你是來談判的還是作為我的直系下屬過來彙報程序的?”
“都有了,”白皚蕭直視著他慵懶的神色,此時的海拓南似乎剛剛沐浴好,一股淡淡的香波氣息醞釀起來。白皚蕭忽然覺得很奇怪,每次在這裡與海拓南會面,他不是剛起床就是剛洗澡…弄弄花逗逗狗,好像並沒有太多需要殺伐決斷的事要處理。很難讓人將他同那個嗜血絕情,得勢後翻雲覆雨,背叛後斬盡殺絕的黑道梟雄聯絡在一起。特別是——他還有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絕色容顏。
“坐下慢慢說吧。”海拓南衝著外面的露臺喊了一聲:“吳媽,上茶。”
“不用了!”白皚蕭冷笑道:“來見你是迫不得已,但你不要真的以為我還會蠢到喝你家的東西。”
“OK,有話快說吧,我還要給阿言和阿語洗澡。”海拓南望著窗外正在草坪上嬉戲的兩隻金毛尋獵犬,他的神情恬淡自若。就像…。白皚蕭愣住了,就像自己拿起畫筆的時候,那麼從容滿足,那麼自信又快樂。他對美好的事物的愛似乎不像是假裝的,連給狗起的名字都那麼低調有愛。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可是不管怎麼說,他草菅人命殺戮深重,他的愛情觀扭曲他的佔有慾恐怖。白皚蕭覺得背脊裡打了一個寒戰,越發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借我幾個人,要身手好的,臉孔生的,嘴巴嚴的。”白皚蕭道。
“人我這裡是不缺的,”海拓南意味深長得盯著白皚蕭:“不過你要先跟我說清楚,他們還回得來麼?”
“呵,你既然把我往死裡逼,總要出點血吧。”白皚蕭道。
“白皚蕭,你真的以為自己這點把戲能夠對付得了我麼?”海拓南點起一支菸:“你是要帶人從機場下手吧。”
“這就不勞社長操心了,但我墨龍堂的人在綁架這種事上向來沒經驗,這一次還是得社長出人了。”白皚蕭挑釁得看著海拓南:“對社長來說,錢也好人命也好,統統都入不了你的眼。我既然答應你綁架蘇子喬並把他的屍體送給你…其他的,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可能提高成功的機率不是麼?”
“你覺得如果蘇子喬死在你手裡,鄭唐衣會怎樣?”海拓南站起身來,憑窗的身影看起來很溫暖,卻把這樣一句話丟在如入寒冰的白皚蕭心上。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白皚蕭垂下頭。
“為什麼你不敢說他會原諒你的?為什麼你不敢理直氣壯得對鄭唐衣說,蘇子喬他該死呢?”海拓南轉過身來,眼鏡框上染了金色,修長的手指抬起白皚蕭的下巴:“為什麼你沒有半點自信,不管自己犯了什麼錯他都會原諒你呢?”
“放手!”白皚蕭惡狠狠得推開他的手腕:“不是自恃相愛就能無所顧忌得犯罪…你這樣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