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這兒吧,公車到十點半,你這會兒出去正好還有車。”
“嗯,”項西站起來彎了彎腰,“師父辛苦了。”
“不辛苦,說的東西聽的人能聽懂,就不會辛苦,”陸老頭兒笑笑,“回去吧。”
“我先上個廁所,”項西轉身往屋外跑,“茶喝多了。”
上完廁所他覺得全身舒暢,回到屋裡拿包時,胡海還在撥弄著琴絃。
“你走嗎?”陸老頭兒問,又拿了一小罐茶葉遞給項西,“帶回去喝吧。”
“我今兒不回。”胡海說,低頭繼續彈著琴。
“那你待著吧,走的時候幫我鎖門,”陸老頭兒站了起來,“我去山上轉轉。”
大半夜地還往茶山上跑,陸老頭兒說是吃多了散散步,項西還挺羨慕的,他吃多了只能跟程博衍繞著小區來回轉圈兒,三步一個孩子,五步一個大媽……
出了門,陸老頭兒直接從屋後往山上去了,項西順著小路往外走,遠遠地就看到了三個人影,還挺敬業的。
路上離挺遠才有一盞燈,樹影投在兩盞燈之間的路上,點綴著斑斑點點的月光,項西拿出相機,邊走邊停地拍了幾張照片。
一拐出路口,他就看到了程博衍停在路邊的車,頓時來了精神,連跑帶蹦地竄了過去。
“來多久了?也沒發個簡訊告訴我。”項西拉開車門跳上車。
“怕吵著你們講茶,”程博衍笑笑,扯了張紙巾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今天怎麼樣?”
“挺好的,聊了特別多內容,”項西拍拍肚子,“還吃了不少東西,喝了一肚子水……”
“你師父沒一塊兒出來?”程博衍往小路那邊看了看。
“沒,上山散步去了,”項西拍拍車窗,“走吧。”
“你……師兄呢?”程博衍發動車子,又問了一句。
“他啊,還在茶室彈琴呢,說是今兒不走了,”項西揉揉鼻子,“哎手燙了還……”
“彈琴?”程博衍看了看他。
“我沒跟你說吧,”項西坐直了,“他彈琴,古琴還是古箏的我也分不清,反正就上回咱們去雲水凡心的時候老頭兒邊兒上不還一個彈琴的麼,就是他。”
“哦,那是古琴,不是箏。”程博衍說。
“你還能分清這個呢?”項西有些意外,“我本來想問問的,太外行了沒好意思問。”
“你就看手就行,古琴手指上不用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