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重要的點是……我不知道,如果真正發生什麼,是否就會觸及最危險的那一層。
於是,我說:“不行。”
和從前一樣堅決的語氣。
燕少當然聽到了我說什麼,他臉和身子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他撥出的氣碰到我的嘴唇:“我不想聽任何藉口。”
我正色:“不夠愛算不算藉口。”
燕少的臉色立即冷了冷:“是絕對的藉口。”
這倒換我問:“為什麼?”
燕少的臉色愈發的冷:“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愛不愛和做不做,沒任何關係。”
我深吸一口氣:“可是,不行。絕對不行。”
我能感覺燕少捏著鈕釦的指尖在用力,他的眸色,濃得如同此刻的夜。
他緩緩,卻有些壓力地叫我的名字:“林小瑩。”
我依然搖頭:“不行。”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好幾秒,然後燕少說:“好吧,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說服我。”
我莫名覺得心慌,然而我還是開口就道:“我想,我會禁不住和你走到這一步,只是因為……阿冰去世了,我感到很恐懼和寂寞,需要一個肩膀,或者一個替身而已。但這不是愛,也不是依戀,甚至連喜歡都不算。你每次吻我的時候……我……我腦子裡都會浮現阿冰的臉,我都會想到他,滿腦子都是他……我覺得,如果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擺脫他的影子,那麼就這樣和你一步步走下去,對於我雙方而言,都是十分不公平的。”
我剛說到這裡,燕少已經有些暴躁地打斷我:“我不在乎!你怎麼想,你心裡是誰,我現在根本不在乎。你不用說什麼公平之類的字眼,好像你是站在道德制高點。而我是個覬覦兄弟女人的小人。”
我立刻反問道:“你不是嗎?”
燕少很有些蠻橫無理地:“是又怎麼樣?難道我連一個死人都爭不過嗎?他已經死了,我還活著,你也活著。難道我們的活,都抵不過他的死麼?”
燕少說出這句話,我是震驚的。
因為曾經,汪漣冰也說過類似的話,大抵就是他身為一個活人,不能理解我為一個“死去”的燕少而堅守的動力在哪裡。
沒想到,時至今日,燕少竟然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那時候,我不能承認我是和燕少有關聯的,所以我也不能反駁阿冰。
但是今天,我是可以的。
所以,我說:“因為愛。”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喉頭是在顫抖的,我說:“因為我愛他,而我不愛你。不論我跟你如何接吻,擁抱或是依偎在一起,我依然是愛著汪漣冰,而不是愛你的。”
我這句話剛說完,燕少已經壓了下來。
他有些侵佔似的,報復似的咬著我的嘴唇。
他幾乎要捏碎襯衣的鈕釦,他抓著我的衣領撕扯,他說:“那我就幹到你忘記他為止!”
他繼續說,話語裡是無法解釋的瘋狂:“如果汪漣冰總是在你腦子裡,那我就把他強行趕走,把所有他存在的地方都挖空,把你的腦子挖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看得到他眼裡的妒忌和恨意,好像阿冰並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殺父仇人。
我在掙扎中抓到了一旁的檯燈,我什麼也不管,輪起來朝著燕少的背砸了下去。
我聽到了玻璃碎掉的聲音,燕少怔了一下,他直起身來看著我,眼神裡全是不可置信,然後,我清晰可見的,看到他眼裡慢慢染上一種受傷和悲憤的神色。
我還抓著檯燈的燈柄,並沒有放下。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是我看到燕少抿了一下唇,我以為他會咬掉自己的下嘴唇,我看著他緊繃的脖子和鎖骨,還有手臂和胸前憤怒的肌肉。
這之後燕少站了起來,踩著玻璃到浴室去了。
我看著他流血的背部,上面似乎還殘留著玻璃的碎片。
我整個人都呆呆地,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給酒店前臺電話,用蹩腳的英語告訴對方我打碎了檯燈,需要請人來打整房間,另外還需要醫用紗布和消毒酒精。
燕少在酒店員工收拾地毯上的玻璃時出來了。他很冷漠地看著酒店員工,和對方用德語對話。
然後他拿起對方給他的酒精,自己用棉籤伸到後面去擦拭傷口。
酒店員工見此情此景,大致也知道我們是發生衝突了。
這晚上,燕少沒再和我說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