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冤枉,他很是複雜的哎了一聲,道:“箭給我。”
鮮侑直策馬衝開眾人,鼓譟聲中,一柄長劍直指那人臉面,氣血猶未平,聲音便沒有平日的清朗明潤,帶了點煞氣:“你是鄴郡守?姓什麼?”
這位連受幾驚,心臟十分承受不住:“小人杜,杜尋鶴。。。。。。。”
鮮侑點頭道:“我姓鮮。”
又道:“杜大人,你這會不在郡衙待著,帶這麼多人出來,是為誰忙活呢?”
杜尋鶴臉上汗水剛給夜裡涼風吹乾,給他一把劍比著,又滾滾而出,杜大人雖沒見識,眼前是誰全不認得,不過姓鮮的天下卻沒別人,心中直罵,今日各路神仙齊下凡,還都落到自己地界上是怎的,淨來找事。他小心的要將劍端撥開,鮮侑見他不老實,手用勁一壓。
姓鮮沒用,不過這劍有用,杜尋鶴抖著肩膀做出一個極僵硬的喜笑:
“那個,鮮令是有何要事?若是不急,可以先同我回郡中細談,我讓人備酒。。。。。。。”
鮮侑打斷道:“不要多話,陶騫在哪,帶我去找他。”
雲州正殺死一名武士,從他腹中拔出劍,將他踢開,回身時正對上一張瞪目張口滿是鮮血的臉,他一劍刺上去,那臉卻在眼前一晃,便連著身軀落了下去,遠處的陶騫的臉替換了上來,他嘴角一彎,卻並沒有笑:“我試試這副弓箭,聽說它連鐵板都能射穿。”
射穿鐵板自然是笑話,不過釘住鐵板倒是可以的。
膝上一痛,雲州單腿跪了下去,見膝上插著一支紅色小箭,東西不大,卻不知是怎麼個巧物,疼的入骨鑽心,幾乎動彈不得,他拿劍撐著地,沒有栽下去。
陶騫驚訝的瞪大眼將手中的弓翻轉來去看,平淡的臉上有了少見的喜色,讚道:“這玩意我還說小,沒什麼勁,原來這麼好使,果然是好東西。”
他聲音小,戰的脫不開身李端還是聽見,罵道:
“他孃的你帶這麼多人,不肯好好打還放箭,真他孃的不要臉。”
陶騫這回笑了一下,回道:“我也想好好打,可你們太厲害,我不想損傷太大,當然怎麼方便怎麼來,你都快沒命了,還講什麼要不要臉的狗屁話。”
說著又搭箭,仍瞄準了雲州,看著那張臉他手停頓了一下,心道:這麼美一張臉。
鮮侑瞧見他搭箭的手,順著那箭頭的指向看見雲州,嚇得發狂,大聲喊道:
“等等!等等!季常!季常!”
急忙勒住馬,跳下,大步奔來,陶騫的箭並不為他的呼聲所停滯,攜風破空而去,鮮侑一個腿軟站不住,栽了一跟頭,碰了一鼻子血,他甩了手中鞭子迅速爬起來,又叫了一聲季長,看見他收手撣衣的動作,已是頭昏眼花,腦中炸開。
李端衝上去相護,劈刀削斷了那支箭,另兩支緊隨而至,一支入胸,一支穿透過他咽喉,又落在地上,他一句日他娘還沒罵完,直挺挺倒了過去。
雲州兩手扶住他跌下來的身軀,被濺了一臉一襟的血,看見他身上兩處箭傷,知道已是活不得,將李端放下,手在他臉上一抹,閉上他眼睛。
四下望去,兩張兄弟,鄧庭,李卞,皆只有屍首躺在血泊,全然寂靜。
他腿上血汩汩而流,痛到極處,渾身沒了知覺。
鮮侑爬起來,連滾帶爬的一路滾過來,雲州握緊膝上箭,咬了牙運勁,血噴湧而出,已將那箭拔了出來,箭是鐵箭,從膝蓋骨頭中抽出,落地哐噹一聲,他周身劇顫。
他渾身是血,鮮侑在他胸前腰上摸了幾下,手顫抖的厲害,幾乎要跪到地上去,雲州一手把著他胳膊將他提拉著,一字一句咬著牙齒,輕飄飄說道:
“不要怕,不要怕,不是我的血,是李端的血。”
鮮侑於是瞧見倒在他腳邊的李端,裹成個血人,已經斷了氣。
鮮侑從地上血泊中撿起一把劍,那血還順著劍身淋漓而下,他轉身對上陶騫,沉聲道: “季常,給我個理由,為何這樣做。”
陶騫道:“你怎麼來了?”
鮮侑道:“這話我該問你,季常不為官,來為匪,做這種暗地行兇的勾當?”
陶騫道:“我算什麼官,虛位而已,恕之不必抬舉,殺人才是我的正業。”
鮮侑道:“別的人於我無干,只是為何這樣做,給我個理由。”
他看著陶騫撫摸著手上紅色小弓,轉了幾轉,不肯回答,又問了一遍,陶騫便不耐,從侍衛手中挑了一根同樣精緻的小箭,一步步走近,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