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宮的一處唯一主殿跟飛霞閣之間的雜物間裡。
這裡雖然不是最安全的,卻是最隱蔽的。
六皇子從東宮借來了侍衛,她坐在碎玉房間的隔壁,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馳陪她坐到戌時,終於沉不住氣,“畫兒妹妹,我看今天不會有事的!要不然……”
面對周馳的提議,周萋畫也直接拒絕,只是說道,“好,這麼多人保守,春果應該不會有事的!”她故意把春果吐得很重,眼睛也關切地看向隔壁。
於是,周馳微微抬手,示意李嬤嬤過來攙扶周萋畫,“那這樣子,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但周萋畫卻婉言拒絕了,“六皇子,不用了,天色已晚,您先回去吧!我再在這等一會兒!”
周馳不知道周萋畫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按照原本的設定,周萋畫是要去看望春果的,但看她這般堅持,周馳選擇退步,他叮囑看守的侍衛照顧好周萋畫便帶著肖六離開了。
周馳離開後大約一刻鐘,周萋畫再次從圈椅上站起來,她示意李嬤嬤扶著她走向隔壁房間,李嬤嬤站在門口,她獨自一人進去看望了假冒春果的碎玉。
叮囑沒有六皇子的明理誰都不準擅自進去,而後,便在李嬤嬤的陪同下,朝皇后給她安排的房間走去。
走過長長的迴廊,廊簷下的六角宮廷花燈裡透出微微地亮光,大紅色的穗子隨著寒風微微擺動著,大片的宮燈從飛霞閣的長廊一直延續出去。
周萋畫站得位置,前方便是一條小徑,小徑幽長,沿著便可以之間到達給春果躲藏的雜物間,周萋畫眺望小徑,出神看著。
寒風捲起她的裙襬,最終,她還是決定不要做任何暴露的動作,微提裙襬,剛要離開,就聽“哐當”一聲,一扇門扉成片狀飛了出來。
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幾乎與這門扉同時,落在了地上。
“姑奶奶躲在這雜物間裡多時,等的就是你!”扎著雙丫髻,穿著春果雅青色半臂衫的冬雪,跟母老虎似的衝地上的人怒吼道。(未完待續)
259 假的?
黑衣人胳膊支撐在地上,隔著一段距離,周萋畫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看他不斷後退地笨拙,也能猜出,剛剛被冬雪甩得不輕快。
早已隨時處於境界狀態的侍衛們,順勢就包圍了上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長廊下爬了上來,將一長毛斗篷披在了周萋畫身上,“娘子,天涼,你怎麼這麼出來了!”
春果邊為周萋畫系斗篷,邊關切地說道。
周萋畫一向淡輕的眼眸,突然璨如星子起來,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嘴角上揚,嫣然巧笑,“春果,咱們這出雙簧,唱得不錯!”
“那是,連冬雪都來了,何止是不錯,豈是一個熱鬧能形容的!”春果彎下身子,抬臂讓周萋畫扶住自己的胳膊,“走,娘子,咱們去看看!”
宋雲崢的禁衛軍圍住了那名穿黑衣的人,冬雪雙手叉腰站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人都跟被凍住一樣,沒有人靠前,更沒有人主動伸手揭開黑衣人臉上的面紗。
“師父!”冬雪看到周萋畫出現在侍衛身後,撥開人群,擠了出來,“師父,我表現的怎麼樣?”
“很好!”周萋畫給出最高的評價。
“娘子,要不要看看這是誰?”春果看冬雪這般得意,忍不住要支開話題。
“不急,把六皇子請來,想必他更有興趣!”周萋畫微微吸氣,說道。
周馳才剛剛躺下,便聽到外面亂糟糟的,他喊了幾聲肖六沒人應聲,便穿好衣服,挑燈出了寢房。在外面守夜的小太監見周馳挑燈出來,嚇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肖六呢!”周馳問道。
“六公公說殿下您要吃酥糖仁,去御膳房跟您準備了!”小太監按照肖六說的,顫顫巍巍地回答。
“什麼,本皇子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周馳眼睛眯長,卻聽門口的吵鬧聲愈來愈大,朝門口走近幾步。追問道。“外面怎麼這麼吵?”
小太監哆哆嗦嗦,“不知!”
隱隱約約傳來女子的聲音,周馳頓感不妙。拉開房門,循著聲音而去。
“六皇子來了!”李嬤嬤看周馳從那燈火闌珊裡疾步走來,清了清嗓子提醒眾人。
周馳大步朝前人群走去。
除去載入那黑衣人脖子上的那明晃晃的刀沒有動,其餘的都立刻分列兩側。露出了一條路,周馳目光先是落在周萋畫身上。而後便驚訝於一臉興奮的春果,最後當他看到裝扮與氣質完全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