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撲而去。
“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督戰!”鄭曉陽厲聲道。
崤山關中,吳波送走了胡彥超與王昌之後,手中能用的兵力,已經只有不到兩千人,這其中還有不少傷員,而崤山關,更是傷痕累累,這些時日,連修補城牆的功夫都沒有,很多地方,原有的城牆,城垛被破壞後,只是草草地有沙包堵了起來。
城內的動靜這般大,自然是瞞不過城下的敵軍的,果然僅僅過了一夜功夫,徵東軍的大軍便再一次齊撲而至,吳波看著滾滾而來的徵東軍,心中一片慘然,他知道,這一次,他絕對再不會有遼寧衛這樣的好運氣了。
胡將軍雖然說不得已是可以撤退,但現在自己怎麼能撤退?胡將軍與王將軍的兵馬,剛剛才走了一天而已,要是自己倉惶撤退,對手趁勢追擊,主力部隊必然損失慘重,想要拉開與對方的差距,至少也得守上兩到三天,問題是,自己還能守上三天嗎?
“全軍上城,準備作戰!”他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只要還有一個人,一口氣,便不能讓敵人登上城牆!”
城下,丁渭兩眼血紅地瞪視著崤山關,他是高遠親兵出身,自跟著高遠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但崤山關一戰,讓他的師損失慘重,整個師減員達到三分之一以上,如果不是鄭曉陽及時率兵跟上,他早已經被胡彥超打得狼狽而逃了。此刻看著崤山關上的對手,丁渭咣噹一聲,扔掉了頭上的頭盔,嘩啦啦一陣聲響,連身上的凱甲也脫掉了,跟著兩手一分,滋拉一聲,內袍也被他扯成了兩半,赤著胳膊,提著刀,丁渭回頭看著自己計程車兵,大聲吼道:“弟兄們,咱們師有一千多弟兄躺在了這座關口之下,還有不少的兄弟以後再也少不了戰場,今天,我們來為他們復仇,要麼,讓我們登上城頭,用敵人的鮮血來慰藉我們的戰友,要麼,便讓我們也和他們一齊躺在這裡吧!徵東軍!”
“萬勝!”丁渭的身後,兩千多徵東軍齊聲怒吼。
“進攻!”一手持盾,一手拖刀,丁渭竟是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第七百六十六章:鼓角連聲鋒芒現(38)
丁渭終於又一次爬上了牆頭,這已是他今天第五次進攻了,南方集團軍第一軍在軍長鄭曉陽的親自督陣之下,從日出之時,一直打到黃昏,在太陽落下山頭的最後那一刻,在無數的火把在城下燃起的時候,丁渭終於第一個站到了牆垛之上。
此時的他,渾身血肉模糊,身上包紮好的繃帶又早已被斬落得稀亂,換作一般人,早已堅持不下去了,但丁渭心裡憋著一口氣,這一口氣非得用這第一個登上城牆的榮譽才能消出。
他嗥叫著從牆垛之上一躍而下,城牆之上,最後的守軍已經全都退縮到了最高的那一層城樓之上,站在最前頭的,正是這近一月來,讓丁渭吃驚苦頭的燕軍將領吳波,這一張面孔,這一個月來,丁渭已經看得很熟悉了。
兩人隔著十數級臺階對面而立,眼中都冒頭熊熊的怒火,只不過一個是勝利之後將要收穫果實的喜悅火花,另一個,卻是身處絕境之中的決絕之焰。
無數的徵東軍從城牆之上翻了過來,控制著整個關口的要隘所在,在徵東軍面前關閉了近一個月的大門在吱吱呀呀的令人齒酸的聲音之中被開啟,鄭曉陽大步而入,徑直走到了城牆之上,抬頭看見城樓之上,持刀而立的吳波與最後的百餘名燕軍士兵,鄭曉陽眼中的神色是很複雜的。
他們面前的這支部隊,曾經在遼寧衛與東胡人血戰過,以萬餘兵力硬生生地抗住了數萬東胡人的攻城,最後還能全身而退,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勁旅,但這樣一支部隊,是友軍是時候,能成為你最大的臂助,變成敵人時。卻是讓你最頭痛的對手。
“投降吧!”鄭曉陽制止了準備進攻的丁渭,仰頭看著吳波,“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這個世道,活著不易,你能從東胡人那裡活著回來,很不容易了。我們徵東軍最重英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陳斌與羅尉然,他們如今都在我徵東軍中。我徵東軍作戰,身居高位,獨擋一面,可遠遠不是你現在能比的,如果你能投降,我敢肯定,以你的能力,絕不會比他們差,東胡人還等著我們去征服呢。你不想去找東胡人報仇麼?”
聽著鄭曉陽的話,吳波的眼神有些恍惚,回頭看了一眼東方,似乎在回想當年在東胡的倥傯歲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鄭曉陽,大笑道:“不得不說,你勸降的口才很厲害。的確能戳到人內心的最弱軟之處,但是我吳波亦有我行事的原則,忠臣不事二主。我吳波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