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很滑稽的彎著手指指著自己道:“本縣?”
“哎!”
“好大的狗膽,好大的狗膽,本縣就知道這群賤人沒有什麼好心,竟然打起了本縣的主意,難道他們認為,本縣真不敢對他們下手嗎?”徐秀怒不可揭,起身走動之餘連連怒斥。
徐揚小聲道:“王鄉紳來了。”
“請進來!不,我出去。”
而不遠處正在看書的白飛很不解發生了什麼,悄悄的拉了一下張璁輕聲道:“先生,大人怎麼了?”
張璁也很生氣,當下道:“大人是聰明人,很多東西不需要細說他就明白,今天我不放心出去打聽了一下,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漲了,全漲價了,不光是李家,其他幾家通通參與了進來,比之降價前還要貴上許多,民生民生,至關重要,若這物價平穩也是政績的一種,若控制不住,大人必然要吃掛落。更何況是衣食住行的衣呢,牽扯之下,其他行業說不定也都要跟風漲上去,這就麻煩了。”
白飛不解道:“既然先前如此便宜,如今更不該這麼貴啊?”
“起落如此之大,若沒人從中運作定然是成不了的,王家是個幌子,打的卻是東家,小白飛,沒有誰做壞事希望堂堂正正擺出來的,都是透過各種不可告人的安排去運作成最終呈現的結果,等你以後做事,千萬不要被表象迷惑,切記。”
“是。”
外屋的徐秀語氣很是生硬的問道:“王老爺,你那裡還有多少布匹可以放出去?”
昨天的激昂慷慨全然不見,留下的就是頹廢,身上的名貴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臉上還沾著泥灰,王琑咳嗽道:“晚了,大人。”
“晚什麼晚,你告訴我,現在不是你的問題了,是本縣的問題。”見他如此,徐秀也是心有不忍,安慰道:“王老爺不必如此,江寧縣是本縣的江寧縣,沒有人能在本縣的地盤上打敗我,同樣的,也就沒人能夠擊敗你。”
或許是被他的自信,或許是被他的氣勢影響,王琑頹廢的神情稍許好了一些,道:“這幾天的流水都走的很大,很多人都來購買布匹……”
“等等!”徐秀連忙打斷道:“王老爺,你說有很多人買布匹?”
“是啊。”王琑不解的道:“這麼便宜自然是很多人買的,有問題嗎?”
“砰!”
徐秀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砸在了地上,深呼吸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失態,他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激動,會控制不住,因為,因為這根本就是蓄意的,若說之前張璁提醒之下還能有一些僥倖,如今,自己可能稍有不慎,就會回家種田了。
往日俊秀的容貌全然不見,此時的徐秀整張臉都有一些扭曲,他喘著粗氣道:“好樣的,好樣的,本縣若不讓他們後悔這麼做,真是枉為一縣之主了!”
“成何體統!”
突然響起的聲音猶如炸雷,徐秀呆若木雞,他聽出了說這句話的人是何等的失望,何等的難以接受,就這麼怔怔的看著進來的長者,老秀才一臉難過的道:“你怎麼了,為師不過是離去了一段時間,怎麼就變得如此浮躁?”
“先生……”
見他還欲爭辯,老秀才搖頭怒斥道:“住口!這麼多年的書,你都讀到哪裡去了,天朝一甲探花如果就是你這樣的水平,真是瞎了楊公的眼睛,還是說,劉家三世的冤枉讓你給搞定你就得意了?那麼為什麼許進公會告老還鄉?韓邦文公會辭官回鄉?你有什麼資格看不了別人對你不敬就這般心浮氣躁?你當你是誰,若是如此,我勸你早日辭官回家,華亭老家不會缺你一口飯吃,知道嗎。”
“先生。”
“回屋去,給我好好面壁思過。”
☆、第77章 彈棉花聚一堂
用不了許久,徐秀就一臉黯然的來到了老秀才的面前,低聲道:“先生,峻嶒錯了。”
古今中外的老先生似乎都喜歡用那麼一句話,老秀才也喜歡,只聽他道:“錯在哪裡?”
一改先前的戾氣,此時倒還有些委屈,徐秀張張嘴巴,聲音要多小聲就多小聲,“不該失態。”
耳力驚人,老秀才笑道:“原因呢?”
“峻嶒沒想到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徐秀想不明白自己礙著他們什麼了,故,又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想不明白。”
“很簡單,你不同塵,就礙著他們了。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縣太爺,三年一過就走人,而不是一個一門心思去為民的知縣。”
徐秀也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