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聲,清原望著兩位出色的年輕人眼底充滿了驕傲。「子陵,雪舟,以後就由你們來當我的左右手,你們要相互扶持同心協力,務必要幫助我打擊惡霸匡正國風。」
「承蒙清原大人如此錯愛,雪舟怎承擔得起?」
清原良基緊握住他退卻的手,毫不吝惜給予鼓勵。「不是錯愛而是肯定。因為曾經是敵對立場所以我從一旁看得很清楚,你是一個想做就會做得很好的人,我相信你。」
「清原大人……」雪舟受寵若驚,忍不住回握住清原良基的手。
「該改口喊主公了吧?」清原拍拍雪舟的肩膀,噙著微笑步上了臺階。
雪舟作揖而拜,無從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一路目送清原離去,待他重新就定位這才恭敬地退出了主走道。
「什麼嘛?才來幾天就跟平先生平起平坐了真教人不服氣——」
「有什麼好不服氣的?我倒是覺得很高興喔!」宴席上,有名將領突然發出不平之鳴,平子陵執起酒壺,親自替他斟滿了酒碟。
「平、平先生?」
「還不明白嗎?主公就是這樣的人,仁慈寬厚,一心相信世間絕對存在著真愛及真理……我們不就是因為傾心於這樣高潔的品德才決定追隨他的嗎?」平子陵那輕得幾乎聽不見的低喃,宛如破曉晨鐘般敲響了雪舟的耳膜。為什麼?當初遇到的人不是清原而是武田呢?
怔忡之際,有隻手搭上了肩膀。他搖搖頭,給自己倒了碟酒。用不著赤染安慰,他也知道平子陵並不是為了讓他安心才故意這麼說的。
另一頭,觀看了全程的北條琉光忍不住滿腹的疑問,終於開始問了「雪舟」的來歷。
「他一直以來都叫雪舟,投靠主公之前是出羽武田的軍師。」擔心北條琉光被燙傷,小澤景樹藉機取走他手中緊握的茶杯。
「出羽武田的軍師?那我來加賀時沿路所聽到的『雪夜叉』是——」
「正是雪舟。」
「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的事,公子可派人去查證。」儘管不解男孩的震驚從何而來,但雪舟用兵的兇狠快準卻讓清原軍吃盡了苦頭。
「話說回來,琉光公子口中的雅哥哥到底是?」
「也許…真的是我認錯人了吧?」北條琉光無心再討論下去,只是隔著走道遠遠望著雪舟,望著他那張清秀美麗的側臉,綻放出他所陌生的笑容。
※ ※ ※
催黃的葉像是蒙上了層厚重的溼氣似的泛著幽暗的冷光,驟然捎來林風一陣,讓酒後的身子不覺瑟縮了幾分。
沒留意到手上的燈籠是何時給打滅的,少年眯著眼打算就著月光踏上歸途,然而秋夜總是讓人感覺蕭條而淒冷,偌大的天空望過去一片孤寂,形單影隻的金鉤還真像極了自己的寫照。
不意一個顛躓,少年差點就被絆倒在地,所幸及時伸出的援手扶了他一把,他愣愣回過了頭去。
「都這麼大的人了,連路也不能好好走嗎?」
「你跟著我幹什麼?回自己的屋子去。」少年甩開了他的掌握,逞強的腳步仍帶著點踉蹌,赤染連忙跟上前去。
「瞧你都醉成什麼樣子了,一個人回得去嗎?」
「我沒事——你走吧——」
「醉成這樣沒事才有鬼咧!」不過輕輕一拉,少年整個人竟癱軟在他懷裡,還來不及享受的豔福,便已經先將赤染嚇得手忙腳亂了。「看看你看看你!連站都站不穩了還敢說大話!酒量明明就不好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呢?」
「赤染…你真的很羅唆耶——」
滿懷無奈地收下那記白眼,赤染的苦悶可謂是達到了飽和點,一個男人被人家嫌羅嗦也實在是夠窩囊的了。心知與醉鬼爭論無益,他一把攙起少年,打算先將人平安送回去再說。
「我可以自己走……」
「我有點冷,借我捱一下吧?」
少年說不過他只好由著他扶著,只不過一路上隱約包覆住自己的體溫,突然讓他的身體有些疼痛起來。
「……還在想你弟弟的事嗎?」赤染一開口便切中核心,少年回頭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彷佛看見了那個困惑自己許久的答案。
「其實並沒有那麼難不是嗎?你只要再走出去一步——」
「哪有這麼簡單?」他貿然打斷了赤染契,那瞬間來到的脾氣連他自己都感到措手不及。
「能對我發洩出來也好,幸好現在四下無人,我是不介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