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剛坐起身,太陽穴又被錐子鑿了似的,腦袋裂了般的疼。強忍了不適下床,渾身骨頭碎了似的無力,整個人麻木不堪,洗臉的時候摸著自己的面頰,竟像是摸著旁人的。

收拾妥當,腦子昏沉沉的,一路走著只似踏在棉花上。出門見了莟玉,竟把她嚇得叫出聲來,恍若見了鬼一般。

看他一臉惶惑,莟玉拽了他回去,捧了銅鏡給他照。待看清鏡中自己的模樣後,景洵心裡亦是一驚。

麵皮枯白,雙頰凹陷,額間眼下盡是烏黑死氣。這當真是自己?

莟玉雖不知大婚那日景洵都做了些什麼,卻是知道他一天沒露臉,喝了酒,又一覺睡到現在,此時不禁責備起來,怪他不珍重身體,又急慌慌地出了門,叫廚子去為他備飯。

那飯菜送來,式樣簡單卻精緻,可景洵只覺得沒胃口,看來看去也下不去箸子,最後只端起碗粥來喝。才喝了一半,便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忙放下碗,捧了漱口盂,竟把喝下去的又盡數吐了出來。

算來他已有近兩日不曾進食,如今乾嘔不止,也再吐不出什麼,只覺得難受。最後掏了帕子來拭嘴,放下手,但見那白絹上赫然一抹殷紅,竟是些許鮮血。舌根木然,此時才隱隱品出些鐵腥味兒來。

一時間景洵也不知如何反應,只盯了那帕子發愣,忽聽門邊有動靜,抬眼見是莟玉進來了,便忙將帕子攥進手心裡,只做不知。

後來莟玉催得緊,他也漸漸覺得好些了,這才吃下些飯去,人也有了幾分精神。

前日發生了什麼,他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喝了酒,醒來便是在睡房裡了。巖錚大婚,他什麼忙也沒幫上不說,還醉得一塌糊塗,保不準還添了不少亂子。一想到這,景洵便惴惴的,有幾分汗顏。

可只這麼躲在房裡也不是辦法,傍晚時分,景洵自芮玉手中接了菜食,送進正屋去。沒想到,除了莟玉、茗玉侍立在側外,屋中尚有一少女倚坐在桌邊,水紅衣裳,花樣容貌。

見到景洵,她亦是略微一驚,依著桌沿立起來。一雙美目黑白分明,生得極伶俐,顧盼之間,喜嗔參半。

景洵醒過神,曉得這便是那新娘子了,忙將飯菜撂在一邊,報上名姓,規矩行了禮。

“這位是……”顧盼盼遲疑地望向一邊的兩個丫鬟。

景洵這才恍然意識到,他雖說了自己叫什麼,卻沒說自己“是誰”。等閒僕役進不得這正屋,雖說裡裡外外凡事都由他看顧,但正經的職務頭銜他卻又沒有,一時間不禁也有些為難,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麼答才好。

“一個下人,也值當的問。”

景洵聞言抬首,正見到巖錚推了門打內室裡出來。

男人的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偏繞過景洵;最終落到顧盼盼身上,便立即柔下去幾分,“看飯菜合不合胃口。若是不喜歡,只管吩咐下去重做幾樣。”

顧盼盼果將景洵忘到腦後去了,只抿嘴對著巖錚笑,靨邊兩個酒窩煞是喜人。待巖錚在桌邊坐下,她才重坐了回去。新婚燕爾,交頸雙棲,旁人便是一言半語也別想插進去的。

景洵足底發涼,垂著頭,恨不得拔腿便逃,可想著該說的話還沒說。前日他失儀失職,無論如何也要跟巖錚認個錯才是,這麼想著,“巖錚”二字便脫口而出了。

平日莟玉她們對景洵直呼巖錚的名字已經習以為常,也不覺得什麼,景洵自己更是這樣叫了一輩子,此時也沒經心,正待接著往下說,卻見顧盼盼忽的轉了眼睛瞥過來,他的話頭便卡在了嗓子眼裡。

巖錚有所察覺,登時便狠剜了他一眼,斥道:“混賬!這兩字也是你配說的嗎?”

一時間,景洵只感到屋中所有視線都凝到自己身上,這面上便似捱了兩個嘴巴似的,火辣辣地燒起來。

“你來是為了何事?”巖錚又道。

景洵囁嚅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既然無事,杵在那做什麼?還不快滾!”

末了景洵渾渾噩噩,腳底打絆,幾是自那門裡撞出來的。

從那日起,巖錚便成了他口中的“主子”,之前叫慣了的那兩字,卻是連在心裡都不敢想了。之後又過了數日,他又被喝令除非被喚,禁止出入正房。

說到原因,還是因為他太蠢笨,一絲眼力也無。

到書房伺候巖錚寫字本是常事,那日午後他走過去,正撞見芮玉掀了簾子出來。芮玉跟他打了聲招呼,說是夫人也在書房裡呢。他也沒多想,便進去了。沒想到推了門一看,那書案邊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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