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發青,微抿了薄薄唇角。
“朕豈能留這些貪官汙吏,繼續敗壞祖宗基業。”
何晏眸光灼灼,帶幾分不經意的懶散,
“祖宗基業?你這般剛愎自用,只能失人心。為何當時何黨遍佈朝廷,萬眾擁戴,那是我給他們的好處,可是看得見的。”
“…。”
“光靠皇上給的那點俸祿,只能去喝西北風。”
“…。”
“這些人腐敗已久,忽然給皇上硬逼著做清官,皇上覺得行得通麼?”
“…”
見元荊沉了臉不語,何晏簡直要笑出聲,
“你發了狠的想當中興之君,可這國家已經爛透了。”
☆、28 喝藥
璟瑄殿外,晨曦和煦。
寧嬪的肚子已經是有些隆起,且說這日剛用過了早膳,眼下正給紫竹扶著,自院內走動。
銀針狐毛自風中簌簌而動,寧嬪髮髻上插一隻金步搖,手裡拿了個雕花鏤空的手爐,步履愈發緩慢。
“紫竹——”
一邊的紫竹給寧嬪裹緊了她身上斗篷;低低應一聲,“娘娘…”
“皇上多久沒來過了?”
紫竹沉思片刻,講雙手收入袖內暖著,“回娘娘,其實也沒多久,這段時日奴婢也未聽說皇上寵幸其他娘娘,想來該是因為政務繁忙。”
寧嬪輕嘆口氣,腮上滾下一顆晶瑩淚珠,“倒也不是本宮不能體諒,只是本宮懷這龍胎已有個把月,皇上就只來看過一次,話也未說上幾句就走了,中間隔了這麼長的時日,就算是政務再繁忙,若真想來,總也是能抽身過來的…”
紫竹趕忙看看四周,“娘娘,可不敢…”
一隻纖纖玉手拭掉淚珠,寧嬪輕籲口氣,“皇上來後宮的時日是越發的少,卻依舊有一群人翹首以盼,真真可笑。”
紫竹低頭答非所問,輕聲道了句,“娘娘,外頭風冷,奴婢扶您進屋罷。”
寧嬪緩緩轉朝殿內而去,不經意道一句,
“嫿羽宮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紫竹小心翼翼的扶著寧嬪,“秀公公最近忙的很,昨個兒奴婢在去浣衣局的路上碰見他,才說了幾句話,秀公公只道近幾日皇上差喜公公交那傻子規矩吶,昨個剛去了一趟御書房,同那傻子說了一晚上的話,二更的時候就又給送了回去,”
紫竹頓了頓,面兒上露出些費解,“秀公公還說明個兒晚上得接著去…也不知是不是奴婢聽錯了。。”
寧嬪臉色一沉,“大晚上的,過去幹什麼,你沒問過麼?”
紫竹道:“問了,秀公公只說是皇上叫那傻子去說說話。”
寧嬪峨眉微蹙,“跟個傻子又什麼好說話的,除了看笑話,難不成是要談什麼軍機政務。”
紫竹道:“誰知道呢,皇上的心思,本就難摸透。”
鑲金的玉鐲子在手間晃盪,寧嬪輕聲道:“你回頭讓秀秀盯著點便是,有什麼動靜就過來說一聲。”
紫竹道:“娘娘放心,這秀公公對娘娘,可是忠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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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淮激動的一晚上沒睡。
烙餅一般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同何晏說說話,可那何晏又成了死人,躺在淮淮身邊,闔眼養神,連呼吸聲都欠奉。
直到天色微亮,淮淮已是睏倦難擋,這才沉沉睡去。
可這還未睡多久,便給進來的春寶晃醒。
“淮淮,起來。”
淮淮朝何晏那邊鑽了鑽,將被子拉過頭頂,“待會再說。”
春寶吸吸鼻子,“淮淮,大事不好,先起來再睡。”
淮淮將臉埋在何晏衣裳裡,“起來還如何再睡。”
春寶紅腫著眼,將淮淮的被子掀起。
“你這懶驢!再不起,怕是你我都要給人抓走了!”
淮淮眼皮沉重,以肘擊何晏兩下,“你起來看看去。”
春寶道:“我都看完過來的,你快快起來。”
淮淮給春寶鬧的受不住,只得強打精神坐直了身子,揉一揉眼,面色倦怠,
“何事?”
春寶眼下青紫,也是一夜未睡,“這嫿羽宮不太對。”
淮淮打個呵欠,“那裡不對?”
春寶看一眼四周,聲音壓的極低,“我發現,遊公公不見了,小田子,春花都沒影兒了。”
淮淮道:“小田子和春花都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