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寶噓了一聲,“小田子和春花都是嫿羽宮的太監和宮女啊,你不記得?”
淮淮搖搖頭,“我就知道你。”
春寶繼續道:“嫿羽宮竟不知不覺的少了這麼些人,且全換成了新人,想著這其中,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
淮淮明白過來,心頭泛起一股酸澀,“其實…春寶…”
春寶緊蹙了一雙淡眉,“怨不得我這兩日晚上睡覺總覺不對,後才想清楚了,原來竟是身邊換了人,以前挨著我睡覺的太監只喜磨牙,卻不腳臭,可這回不同,每天晚上都有一股酸腐之氣,濃郁不散,害我先前還想著是自個兒被頭太臭,就將被頭被尾調換一下,那臭氣卻依舊不減,想來該是旁人的事。”
語畢,春寶又緊緊鼻子,“那人燻我整整一晚,便是現在,還隱隱的有股子那個酸味兒。”
淮淮盯著春寶脖子上那兩片布筒,“春寶,你脖子上怎的還掛著長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的衣服都穿不利索?”
春寶聞言,趕忙低頭一瞅,可不正是,便趕忙將脖頸上的布襪取下來,往腳上套,“我還正想同你說有人偷了我的布襪呢,害我生一晚上的悶氣,原來竟是這樣。”
穿完之後,又吸吸鼻子,“這人心情好了,連臭味也沒有了。”
淮淮接著躺了下去,“無事我先睡了,下午還得出去。”
春寶神色悽然:“遊公公他們都平白的消失了,你竟這般不上心?怕是這接下來就該輪著咱倆了罷。”
淮淮翻了個身,睡意全無。
只想著事情已經過去,也沒必要再惹的春寶傷心,倒不如搪塞過去,就此不提,
“不會,你我定會沒事。”
春寶眼底瑩亮起來,“當真?”
淮淮點點頭,臉上不自覺掛出笑意來,“皇上昨個兒還叫我今天過去吶,那該不會再將我攆出去罷。”
春寶一愣,“皇上叫你作甚?”
淮淮騰的起了身,指著身側何晏,神采奕奕,“說來話長,但可多虧了這位兄弟啊,若不是他,皇上也不會叫我再過去說話。”
春寶眼望著淮淮手指的虛空,揉揉眼,接著眸光一暗,
“淮淮,我這眼疾是越發的重了…東西都看不清,這可如何是好。”
淮淮道:“無妨,回頭我給你叫太醫來便是。”
接著又想起來一樣,“之前一直忘了給你介紹,這是何兄弟。”
春寶盯著那團揉亂的被,竭力掩飾自個兒的眼疾,朝虛空處拜了一拜,
“見過何兄弟。”
淮淮推一把何晏,“怎麼還不起,春寶同你說話呢。”
何晏紋絲未動,麵皮上凍住了一般,無分毫的活氣兒。
春寶道:“你們兩個都竟然都姓何。”
淮淮先是一愣,接著道:“還真是。”
又轉向何晏,“你我倒是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