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到五萬兩。”
喜連一聽,雖面上波瀾不驚,心裡頭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國庫空虛,皇上將自己的銀子都貼了出去,可卻那些個給國之蠹蟲揮霍個乾淨,甚至敵焰,實在是萬死之罪。
元荊騰的起身,惱羞成怒,“簡直是活膩了!”
急急踱兩步又道:“喜連——”
喜連知道這時候皇上想做什麼,連忙將宣紙撲好了,滴水研磨。
元荊瞳內暗黑之氣濃郁,
“擬旨,北疆邊城總督,連同其麾下副將,參軍,竊盜軍餉,通敵叛國,心跡險惡,即刻押解回京,年後處斬!抄家!誅九族!”
田崇光緊蹙了眉,雖早已料到皇上定暴跳如雷,可這一下子將邊城的人砍空,倒也是有些太過狠力。
無論如何,這仗總是要繼續打的,且北疆將領駐守邊城年月以久,對那裡地勢萬分熟悉不說,也暗悉敵軍作戰喜好,忽然就換了人,該不是件好事。
念及至此,田崇光大著膽子開口,
“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便別講!”元荊暴怒,
“滾出去!”
田崇光啞口無言,登時就是一腦門子的冷汗,顫顫巍巍的謝恩叩首後,便躬身退了下去。
一邊帳子裡偷聽的何晏忽然輕笑出聲,
“皇上將人都砍了,實在是下策。”
淮淮聽何晏此言,登時身子一顫,“你忒大聲了罷…”
喜連筆尖一抖,那個‘誅’字,便走形的厲害。
元荊緩緩側頭,望向那聲音所在,
鳳目陰森,刀子一般,似乎要將那緊密床帳撕碎。
“帶出來——”
喜連擱下筆,跟兩邊的宮人使了個顏色,那宮人便麻利的將帳子掛起,喜連則拿了方才淮淮脫掉的衣裳,輕挑起內裡那層紗帳,伺候淮淮更衣。
淮淮任由喜連擺弄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帳外那一抹明黃的剪影,看的有些痴了。
身側何晏則蹙眉凝神,緊盯著那人,眼底露骨的狠辣。
臨了要出去的時候,淮淮沒忘了囑咐何晏,
“你呆在這別動,沒叫你。”
喜連給淮淮束腰帶的手一停,麵皮一皺,卻也沒說什麼。
一切都整理妥當後,淮淮跟著喜連出去,眼見著那人的臉越發的近,還正盯著自己,雖是盛怒,淮淮心裡卻已然擁起滿滿的愛意,急切的望著他走進。
直到那人白著一張臉將冷哼厲喝,
“夠了!”
喜連拽著淮淮的衣襬,將他朝後拉了拉,“見了皇上,得下跪。”
淮淮絲毫不受影響,歡喜的跪在地上,仰著頭,望著元荊的臉,面兒上恬淡的就像是早春二月。
元荊給他盯的渾身發毛,越發惱怒,
“放肆!”
一邊的喜連趕忙開口提點著,“見了皇上,需垂眼低頭,不得抬頭觀摩龍顏。”
淮淮不情願的低下頭,可眼珠卻未變動位置,自眼眶裡盯著元荊,翻了許多眼白出來,煞是難看。
元荊鳳目裡寒光一閃,“來啊——”
淮淮趕忙垂了眼盯著地面兒,“你別惱,我不看你便是。”
元荊緊蹙了眉,眼若寒燈,“你方才說的什麼?”
淮淮道:“我什麼也沒說啊。。”
元荊怒道:“胡扯!朕明明聽見你說話!”
淮淮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那是何晏說的。”
喜連聞言,險些咳嗽出聲。
淮淮又側頭朝床帳那處招招手,“你快過來招了罷。”
元荊盯著淮淮,靜默半晌,露出些異樣神色,掩住了眼底濃郁戾氣,多了些許瑩亮出來。
“那…你怎麼看。”
何晏對上他的眼睛,心頭只覺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似恨非恨,卻又徹骨縫魂。
元荊望著他,“不想說了?”
何晏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眉眼濃重,
“皇上英明治國,怎的還來問我這等身敗名裂的禍國奸佞。”
殿前靜雪落,西風無力弱。
元荊黑瞳驟然收緊,口舌乾澀,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晏面兒上有譏誚神色。
“皇上這樣就將人砍了,不過是致使邊疆無人防守,平添隱患罷了。”
元荊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