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躲得遠遠的,以免被監聽。
“你是怎麼想的?”凱拉問道,“我的揹包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玩意兒?”
“可能是中國政府想要監控外國人在這裡的一舉一動吧,也許這是針對所有旅客的常規措施?”我猜測著。
“每年有2000多萬外國人來中國旅遊,你覺得他們會樂此不疲地在每個人的揹包裡都放一個監聽器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隨機選擇的呢。”
“更有可能不是。如果真是隨機挑選的話,在我們之前肯定會有人發現的,西方媒體對這個不可能不做出任何反應。”
我這麼說只是為了讓凱拉安心,然而在內心深處,我認為這種情況相當古怪而且令人擔憂。我試圖回想我們在車上都說了些什麼,似乎並沒有提到什麼會讓我們陷入困境的敏感內容。最多也就是在途經某些工業城市時,凱拉曾經抱怨當地是多麼骯髒不堪和臭氣熏天,還有她中午吃下的那塊“三明治”有多麼可怕。
“既然現在發現了這個東西,我們就把它丟在這裡,然後就可以安靜地重新上路了。”我提出了建議。
“不行,我們要留著它。只要講反話,給出錯誤的行車方向,我們就能夠誤導那些監控著我們的人。”
“那麼,怎麼來保護我們的隱私呢?”
“阿德里安,能不要那麼‘英國人’嗎?今晚我們再檢視一下你的行李,他們如果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你可能也不會倖免。”
我急切地回到了車上,把行李裡為數不多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然後把空包扔向了遠處。接著我回到了駕駛座,把放在儀表盤上的監聽器扔出了窗外。
“萬一我想對你說我多麼喜歡你的胸部呢,我可不希望背後還有個猥瑣的人與我分享這些內容!”
凱拉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我已經發動了車。
“你打算對我說你喜歡我的胸部?”
“當然!”
接下來的50公里,車內一片寂靜。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切掉我的雙乳呢?”
“那我會對你的肚臍深深著迷,當然這可不是說我就不愛你的胸部啦!”
車子又在一片沉寂中向前開了50公里。
“你還喜歡我哪些部位,能給我列一張表出來嗎?”凱拉開口說道。“可以啊,不過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
“該來的時候。”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當我想列一張表來告訴你我到底愛你些什麼的時候!”
天色逐漸變黑,疲倦感開始朝我襲來。GPS顯示我們離西安大概還有150公里的路程。我感到眼皮越來越沉重,幾乎就要睜不開雙眼了。凱拉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頭靠著車窗,陷入了沉睡。車子在某個拐彎處稍稍打了一下滑,再這麼不小心,可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了。而我是如此珍視身邊這位乘客的生命,所以不想冒任何的風險。不管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現在都必須先停下來休息一晚了。我把車開到岔路上,在某片叢林邊停了下來。熄了火之後,我倒下就睡著了。
倫敦
一輛海藍色的捷豹穿過威斯敏斯特大橋,繞過議會廣場,沿著財政部大樓向前,直至拐進了聖詹姆斯公園。司機在小道邊停了下來,車上的乘客下了車,走進了公園。
阿什頓爵士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一隻鵜鶘正在湖中飲水。一個年輕男子朝他走了過來,坐到了他的身旁。
“有什麼訊息嗎?”阿什頓爵士問道。
“在北京待了第一晚之後,他們現在在距離西安150公里的路上,西安應該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在我離開辦公室前來向您彙報的時候,他們應該還在睡覺,車子在兩個小時之內都沒有移動過。”
“現在我們這裡是下午5點,那裡是晚上10點,這很正常。你打聽到他們為什麼要去西安了嗎?”
“我們目前還一無所知。他們提到一兩次某個‘白色金字塔’。”
“這應該就是他們要去西安的原因了,不過我很懷疑他們能否找到。”
“這個‘白色金字塔’是關於什麼的?”
“這是一個美國飛行員臆想出來的東西,我們的衛星從來就沒有發現過這座傳說中的金字塔。您還有其他事情要告訴我嗎?”
“中國方面失去了兩部監聽器。”
“怎麼會這樣?”
“裝置停止了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