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興高采烈地說,兩眼發光。
我徹底驚呆了,不僅是因為眼前這件東西雖然沾滿汙泥卻瑕不掩瑜,更是因為凱拉施展了神奇魔法,把它從某個遺忘的角落給找了出來。
“你怎麼做到的?你怎麼就知道它藏在這裡呢?”
“我具有與眾不同的天賦,能夠在大海里撈針,”她站起來對我說,“即使這片海是在中國。現在你可以放寬心了吧?”
我哀求了很長時間,凱拉才肯為我揭曉其中的奧秘。原來,在她挖的這塊土地四周長出的野草要比其他地方的短,長得沒有那麼茂密,也沒有其他野草那麼綠。
“這通常說明地下埋了東西。”她一邊跟我解釋,一邊拂去銅盤上的灰塵。
“這件東西應該年代很久遠。”她對我說,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銅盤放在了一塊石頭上。
“你就把它放在這裡?”
“它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這座村子的歷史。有人會發現它並妥善處理的。走吧,我們還要在大海里撈其他的針呢!”
到了臨汾,路邊的風景隨之一變。這個城市名列世界十大汙染城市,天空在這裡也突然變成了琥珀色,有毒的塵霧瀰漫上空,令人作嘔。我又想起了阿塔卡馬高原上純淨的夜空,在同一個星球上怎麼會存在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地方?人類到底發了什麼瘋,把自己生活的空間汙染成這個樣子?阿塔卡馬和臨汾,這兩種不同的環境,哪一種會笑到最後?我們不得不關上車窗,凱拉每隔五分鐘就狂咳一陣子,我的雙眼感到刺痛,前面的道路也變得模糊不清。
“這氣味簡直讓人難受死了。”凱拉抱怨道,隨後又是一陣咳嗽。
她轉身開啟了放在後座上的揹包,想找出一些棉質衣物充當防毒面罩。突然,她叫了起來。
“怎麼了?”我問她。
“沒什麼,我被揹包夾層裡的某個東西刺了一下。肯定是一根針或者是訂書釘。”
“流血了嗎?”
“一點點。”她回答道,依舊埋頭翻著揹包。
路上的能見度實在太差,我必須目不斜視,雙手緊抓著方向盤。
“你開啟副駕駛座前面的箱子,裡面有一個急救包,應該能夠找到一些繃帶。”
凱拉拉開箱子,開啟急救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你傷得嚴重嗎?”
“不,一點都不嚴重。我只是想看看是什麼鬼東西刺傷了我。我要讓這個該死的揹包付出點代價!”
說完,凱拉便全身心地投入徹底翻查揹包的行動之中。
“能告訴我你在幹嗎嗎?”我的肋骨突然捱了一手肘。
“我在拆線呢。”
“拆什麼線?”
我聽到凱拉在嘟囔:“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經過一陣折騰,她終於坐回前座。坐穩之後,凱拉得意揚揚地舉起手中的一枚金屬胸針,對我說:“就是這該死的針。”
這東西讓我誤以為是宣傳廣告的胸針,看起來像是某種小徽章。只是它的顏色灰暗,毫不起眼,而且上面沒有任何廣告宣傳的字句。
凱拉將胸針湊到眼前檢視,突然面色如紙。〖:。。〗
“怎麼了?”
“沒什麼。”她回答道,可是她的表情顯示出完全相反的意思,“這可能是一個針線包吧,漏在揹包的夾層裡了。”
凱拉打著手勢讓我閉嘴,並示意我一旦有可能就靠路邊停一下車。
我們逐漸遠離了臨汾,開始沿山路向上攀爬,道路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曲折。到了海拔300米的時候,我們終於擺脫了那層骯髒不堪的塵霧。突然,雲層就好像被鑿穿了一個洞,一角藍天終於出現在我們的頭頂。
拐過一個彎後,我發現一小片可供停車的區域,於是將車靠邊停了下來。凱拉把胸針放在儀表盤上,走出了汽車,並示意我跟著她。
“你的表現很古怪啊。”我跟上了她。
“古怪的不是我,是在我揹包里居然有一個該死的監聽器!”
“什麼?”
“這東西不是普通的縫衣針,而是一個微型耳麥。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對於監聽的玩意兒,我並不在行,不過我實在難以相信凱拉所說的話。
“我們現在就回到車上去,你靠近仔細地觀察一下就會明白了。”
我照著她說的去做了。凱拉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微型的監聽器。我們再次走出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