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是朗朗地笑了開來。。
爭得薄情 七
能出齊宮到處溜達一下自然是好的,但事實證明一切絕對沒有朱九郎想得那樣美好。豎起耳朵,但任憑朱九郎再怎麼認真的聽,一旁的車廂裡就是無聲無息,如果不是多少還有一點呼吸聲,他都要拉開簾子看看蕭令瑀是不是還活著了。
搔了搔頭,朱九郎實在摸不清蕭令瑀在想些什麼,要出宮也是他說的,誰逼他來著?可這一路蕭令瑀不說話也不笑,雖說就是平常那張死人臉,可誰都看得出來端王爺心情欠佳,主子都這樣了,下面的人莫說談笑,只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是以這一支浩浩蕩蕩數十人的隊伍硬是安靜肅穆……若是一天兩天也就罷了,可已經十天了!整整十天,那個鬧脾氣的端王爺都不知道有沒有說到十句話、吃到十口飯!
煩躁煩躁超煩躁,朱九郎一咬牙,自馬背上旋身躍起,待桐嘴巴都來不及張開,他已輕巧地竄入車廂之中,靠著廂壁的蕭令瑀依舊沒有表情,卻不知是睜著眼魂遊天外壓根沒留意車廂多了一人還是真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朱九郎沒多想,往他身旁一屁股坐下,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手臂的熱度,這時蕭令瑀終於有了動作,卻是往旁邊略挪了挪,朱九郎沒理會他,端了旁邊一看就知道沒動過的水杯仰頭飲盡,水依然甘甜,卻怎麼也澆不熄他心底悶燒的火苗。
「蕭令瑀,你讓我很煩。」
遭到莫名指控的端王爺連看也沒看向他,反閉上雙眼。「本王什麼也沒做。」
明明這幾日都坐在馬車裡讓人服侍,但那一口有氣無力、疲憊至極的語氣卻教朱九郎聽了更煩。「停車!」
車伕一頓,鬼使神差地停下車來,蕭令瑀還未開口,朱九郎已拉了人下車,蕭令瑀自知甩不開他,索性也不掙扎,一臉冰霜地以眼神制止了意欲跟上的侍衛與隨從,連待桐、宋之期都被無聲地喝止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朱九郎像是沒有察覺背後的動靜,拉著他就往前走,此處正是兩鎮交界,沿途無村無店,饒是官道亦有些殘破,但路旁的竹林卻生得極為茂密,風一吹過,竹浪沙沙作響,混著身後端王爺凌亂的腳步聲,朱九郎終於覺得心情好了一點,甫回頭,招呼過來的便是蕭令瑀的花拳繡腿,他涼涼地閃過,又笑了起來。
雖被嘲笑了,蕭令瑀卻不停手,一招一式打得紮紮實實,雖不像當真要取朱九郎性命,然多少帶點不打到便不死心的味道,朱九郎也不還手,只是踩著他詭異的步法閃避蕭令瑀的攻擊,臉上卻越笑越是歡快,更惹得蕭令瑀怒氣高漲,手底招式再不留情,可就是碰不著朱九郎半分衣料,更莫說那張讓人巴不得撕下來的笑臉!
「第一百七十一招、一百七十二招,蕭令瑀,你不累啊?」
見他終於站定腳步,也不理是否勝之不武,蕭令瑀迅疾一掌襲向他面上,卻讓朱九郎輕輕擋住,出掌之人頓住身形後喘息略顯紊亂,擋招的人仍自帶笑,還有空抬眼看看日頭。
「這竹林這麼陰涼,你還能出這一頭的汗,可知身子骨虛,得叫待桐幫你好好補補才是。」朱九郎鬆開手,只見被說身子骨虛的端王爺又是一拳打來,他翻了個白眼,又一次擋住。「蕭令瑀,別玩了。」
「誰同你玩!」
腳下動作方起,卻立刻被看穿,朱九郎好似嘆了口氣,又彷佛無可奈何,終於不甚認真的與他拆起招來,蕭令瑀雙手雙腳全都派上了用場,連練武時都沒那麼認真,反觀朱九郎卻是一手背在身後,從頭到尾只用左手與蕭令瑀對招,興致一來還不忘出聲提點。
「就說你花拳繡腿,方才那一掌應該直往我右脅這兒招呼過來,你往心口打做啥?像這一腿就不錯,可惜力道不足……」
朱九郎嘮嘮叨叨說個沒完,蕭令瑀越聽越是無法忍受,索性腳下一絆,往朱九郎方向倒去,青年見了忙伸出兩手來扶,蕭令瑀再次出掌,卻還是不夠快,朱九郎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乾脆就拉著他的手滾到地上,翻了幾圈後便不由分說地將蕭令瑀壓在身下。
「我說端王爺,你這什麼小人招式!」
「無禮!還不放開本王?」蕭令瑀讓他壓得紮紮實實、動彈不得,只得瞪著一雙狹長眼眸,冷得朱九郎都抖了一下。
「你不打了我就鬆開你。」
端王爺瞪著他死都不肯回話,朱九郎與他大眼小眼相對無言,終是搖了搖頭,翻身坐起,感受著面上又一次襲來的掌風,他不閃不避,右頰結結實實吃了一拳,痛倒是還好,反是好笑。
方才是不打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