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燕王上位。
榮安長公主返回熙山了,蕭令先在翠微宮裡設宴壓驚接風,全家兄弟姐妹都來了。蕭令先還親自給榮安長公主斟了一杯酒,榮安長公主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也接受了。只有梁橫,硬著個脖子不肯道歉。榮安長公主在蕭令先面前狠狠諷刺了梁橫一回,蕭令先訕訕著不好意思接話。
他還覺得對不起姐姐呢,卻不知道他姐姐正在對不起他。
榮安長公主的“門客”通敵賣糧事件,稱得上是一件醜聞,並不值得大肆宣揚。就連看榮安長公主不順眼的人也覺得,為了朝廷的名聲計,事情也要壓一壓。這事純是梁橫找抽,發揮了御史一慣的誇張傳統,以前誇張就算了,你這扯到長公主涉嫌賣國,沒有真憑實據就拿出來說,你腦抽了吧你?
梁橫不明就裡,他還委屈呢,賣糧這樣的大事,國家三令五申地禁止,沒有榮安長公主撐腰,哪個商人敢這麼幹呢?他覺得他這不算誇張,這是合理的推測。為什麼聖人還要他向榮安長公主道歉?事關國事,絕不妥協!
沒什麼人同情梁橫,這貨太沒眼色了。就連以前巴著他不放,想借他為跳板,跟梁橫搭上關係的人表情都不怎麼好看了。蘇幕一看情勢不對,飛快地向梁橫告辭:“郎君,我家裡來信,母親病重,我得回去了。”本來覺得戰事一起,梁橫有趁機翻盤的可能,現在看來是他高估了梁橫的智商,就算有機會在眼前,他都能把好事變成壞事。
人家親媽病了,再強留下來給你當門客就不夠人道了。梁橫必須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袁氏還給了蘇幕豐厚的盤纏。蘇幕捲起鋪蓋,麻溜地跑出了梁府,先回家安頓了家人,然後又來到了京城。沒再回梁府,就賃了處房子,天天打聽著訊息,觀望觀望再說。
朝臣們對梁橫很沒有好臉色,沒有證據就要構陷公主,這不找事兒呢嗎?連蕭令先也覺得他有些不識大體,死犟。榮安長公主可不是吃素的,燕王也不能眼看著她被參。朝中反撲開始了。不停地有御史參奏梁橫:危言悚聽,羅織構陷一類。
大家都在看梁橫的笑話。
梁橫也沒閒著,俗話說得好,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何況梁橫?梁橫的朋友不能說全是猥瑣流,也有一、二呆傻的正直孩子,這幾個人連同對榮安長公主的行為看不過眼的真正直之士,又奏請糧商通敵案要速審、重審,以安民心。
蕭令先權衡一下,還是國事比較重要,命令刑部、大理寺速定判決。與此同時,徐少君也在後宮裡為蕭令先說話,吹了好些枕頭風。徐少君因為梁橫推薦徐梁的事兒,心中也埋怨了他一陣兒,但是她在朝上再沒別人可以呼應,只有拉梁橫一把了。
徐少君陪起小心來,真能讓蕭令先無一處不自在:“聖人這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兒了麼?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且放寬心。”
有這麼朵解語花在,蕭令先是忍不住要說前朝的事情的,後宮不得干政神馬的,沒有那麼容易禁絕。聽蕭令先抱怨了梁橫一陣之後,徐少君笑道:“我是後宮婦人,並不懂前朝的事情,只知道一些粗淺道理。照聖人這麼說,梁橫還是個好御史哩,御史不就是要不畏權貴麼?難道長公主門客賣糧的事情,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嗎?卻只有他一個人奏給聖人,這難道不是問題所在嗎?足證他不是畏懼長公主之勢,而把聖人放到腦後的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 真的開始聯合了
這話說得非常到位,蕭令先只要還沒傻到家,他就能聽得明白。梁橫在蕭令先這裡的印象分又回來了,但是,表現上還要再斥責他一番。揭發大案與無證據牽連長公主功過相抵,梁橫不升也不降。蕭令先暗中卻遣使去安慰了梁橫,使者是張平,這個死太監連梁橫的祖宗十八代都恨上了,卻練就一張假面皮。笑吟吟地傳達了蕭令先對梁橫的安撫之意,眼睛卻把梁橫家的擺設等等都記在了心上。
張平對錢敏感、對物品的價值敏感,一眼掃去,就知道這絕不是梁橫這樣的小官兒能過得起的生活。嘖,這貨絕對是個髒官兒!
就等著到關鍵時刻用這個明晃晃的證據給梁橫致命一擊了。
不日,對糧商的審判結果也出來了,通敵賣國沒別的說法,斬。由於發生在戰爭期間,屬於情況特別惡劣,夷三族。即父、母、妻,三族連坐。家中十六歲以上男丁悉斬首,十六歲以下男子與家中女子沒為奴婢。家產沒收充公,已嫁到別家的女子不追究,年過七十的老人不追究。
名正典刑當日,觀者如潮。榮安長公主恨得咬牙:“死賤奴!壞我名聲。”
罵完了,又問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