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瞪,心裡害怕,話噎了回去,腳下也停了步。
她緊張地扭著手指,抿了抿嘴,雖然沒再走動,但還是把話說了下去:“世子,請你放過我家姑娘。”
燕馳飛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聽話,相反,他摟著孟珠地手臂不自覺地緊了緊。
綠蘿當然看到了,於是又說:“世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都明白世子待姑娘的心意,但……但如今尚未成親,世子太過熱情,硬是逼迫我家姑娘做她不願意的事情,這是不對的。你看她哭成這樣,多傷心難過。世子,只有不到兩個月了,世子節制一下,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因為害怕,又因為話裡的意思令她難堪,所以綠蘿說得又快又急,聲音還微微發抖,好多詞句發音便不大清楚。
燕馳飛稍微回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折騰了半天,綠蘿還是把他當成了半夜闖進女子閨房,準備偷香竊玉的採花賊,區別只是被夜襲的物件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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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壞人
“我不放又如何?”燕馳飛挑眉問。值得您收藏
綠蘿立場與如霜不一樣,不聽他的話很正常。雖然她的誤會把燕馳飛想得有些不堪,但做法其實沒有半點不對,燕馳飛也想看看綠蘿還能做到做到如何地步。
綠蘿聞言瞬間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她要給孟珠陪嫁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從婚期定下後,她娘也開始不時把她叫回家去,耳提面命地教導她將來如何伺候小夫妻兩個。這些時日,男女之事她聽了一肚子。其中有一句是:三姑爺才二十出頭,年輕男子血熱,精力旺盛,若他總是索歡,三姑娘不願意,切記在她身體能承受的範圍內勸她忍一忍,不好總在這事兒上逆男人的意。男人與女人不同,你不同他歡好,他可以去尋旁人,屆時妾室、通房,甚至是外室,弄來一大堆,鬧心事層出不窮,那才是真麻煩。
綠蘿雖不懂那事兒對男子到底為何那般重要,但因為有開頭的幾句,原想未來姑爺大概是一時衝動,想岔了。這還算情有可原,把人全走就沒事了。
可他剛才說什麼?
她沒有聽錯吧?
他說不放又如何?
他可是堂堂的探花郎,燕國公府的世子,還曾經做過一年女子書院的夫子,公認才華橫溢、文武雙全、品行端方,結果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綠蘿當然不敢把這話直接罵出來,但再開口時到底少了先前的客氣尊重。
“世子怎麼可以如此不守禮法?”說完了自覺氣勢不足,如果燕馳飛再回一句“不守又如何”,她豈不是自掘陷阱,索性將後面的話全改成陳述句,“世子本是天下學子的榜樣,書院女學生們的師長,國家未來的棟樑,今日犯下此等惡行,將來可還有面目面對眾人,再聽那些讚揚的話時難道就不覺得心虛嗎?”
燕馳飛低頭悶笑。
這個丫鬟膽子挺大啊。
他斂起笑容,肅板著面孔抬頭,沉聲說:“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樣罵我?”
反正最難聽的話都說出口了,再往下綠蘿也沒什麼不敢說了:“我原是不敢的,可為了我家姑娘的清譽,也只能……只能顧不得那麼多了!”
“保護她的清譽很簡單,你現在轉身走出去,當什麼也沒看見過,以後也不許同任何人提起便是。”
“裝作沒發生過,難道就等於真的沒發生過麼?”綠蘿犯了倔,“世子,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不虧是做過伴讀書童的,肚子裡墨水都比一般人多幾兩,氣急了罵人,成語還一串串往外蹦。
孟珠蒙在被子裡,聽著話音不對,哭聲頓住,小手把被子扒下來,露出悶得米分撲撲的小臉蛋來,一雙黑亮的大眼迷惑地看看綠蘿,又看看燕馳飛,最後問:“綠蘿,你在說什麼?馳飛哥哥做了什麼壞事?”
綠蘿一時沒反應過來,說:“姑娘,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他半夜闖進姑娘房裡,意圖不軌。”
孟珠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沒有,他沒有。”
她嗓音本就天生嬌滴滴,如今又因為年紀的關係,還帶著些微軟軟的童音,幫人辯白起來也沒什麼說服力,綠蘿當然不信:“姑娘,你別怕,有我在呢,我們可以……”
說到這裡忽然發現,就算有她,好像除了罵幾句,也是什麼都做不了。那個武功高強的如霜吃裡扒外,已經背叛了主子,就算她敢打,也不可能打得過燕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