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馳飛適時抓住機會,問:“你可以如何?罵不走,打不過,你打算去叫幫手?讓整個孟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今夜我進了孟珠的房裡?你覺得這樣她的清譽就能保住了?難道你不怕人多嘴雜,最後這事傳得整個晉京都知道?”
綠蘿被他這番強詞奪理問得啞口無言,氣得眼睛都紅了。
孟珠卻不幹了:“馳飛你別欺負她,她又沒做錯事,她都是為了我好。”轉而再向綠蘿說,“你出去吧,別擔心,是我叫馳飛哥哥來的。”
雖然從前做過不少次,但當著綠蘿的面說出來,孟珠還是很害羞,一邊說一邊又躲回被筒裡。
綠蘿現在最想做的是把孟珠從被子裡拖出來,好好問上一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做這麼大膽的事情,然後還要勸諫一番,讓她知道錯大了。
可礙於燕馳飛在場,她又覺得孟珠還是躲在被子裡吃虧比較少,於是站在原地頓腳,說:“姑娘,我不能走,三更半夜,我不能留你和世子獨處,姑娘還是請世子快些離開吧。”
燕馳飛說:“我來找你家姑娘是有正事商議,你且避一避,稍後說完話,我自會離開。”
“嗯,我們只是說話,你別想歪了。”孟珠催著,“快出去吧,不然耽擱久了,天亮了,馳飛哥哥走時該被護院看到了。”因為隔著被子,她的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綠蘿只好不情不願地出門去,好在值夜的窄榻靠著門邊,她留心聽,雖然聽不請裡面到底說了什麼,但也能聽見兩人確實一直低聲說話,又覺得自己大抵是誤會了,將來應當找個機會向未來姑爺賠不是。
燕馳飛見綠蘿離開,先動手拔下床板上的三枚柳葉鏢丟在地上,然後才將孟珠從被子裡剝出來,颳著她的鼻樑說:“你看看你,害我被當成了偷香竊玉之人,以後我在你的丫鬟面前還能有威嚴嗎?”
孟珠撇撇嘴,與他犟道:“關我什麼事?今天又不是我叫你過來的,是你自己跑來的。”
“那是誰整個下午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我不放心才想著來看看。”
“那你現在看過了,可以回去了。”孟珠扯著被子躺下去,打著哈欠說,“人家想睡覺了。”
這麼不粘人,一看就還在賭氣,燕馳飛當然不可能走。
不過,他其實也不大會哄人。
前世裡他們從議親到成親都沒經歷過任何波折,成親後又聚少離多,相處得相敬如賓,連吵嘴都沒有過,他有時還覺得孟珠可能有點怕他,不然怎麼能從來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乖巧柔順得不像個妻子,更像個寵物貓兒。
所以,燕馳飛對於這種事沒有經驗。
他只能躺到孟珠身側,直接了當地問:“你到底在氣什麼?”
孟珠平躺著,自然看得到燕馳飛的動作,發現他意圖拉她的被子蓋,竟然利落地往床裡滾了一圈兒,被子於是整個兒裹在身上,沒有燕馳飛的份兒。
燕馳飛好笑地看她把自己包成一條菜青蟲似的,手肘輕輕一撐,便挪過去貼住她。
孟珠睡的是拔步床,此時背靠床裡立板,面朝燕馳飛,可謂腹背受敵,被緊緊夾在當中,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與燕馳飛對視,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她算是體驗了一回。
“我沒生氣。”孟珠斬釘截鐵地說。
燕馳飛信她才怪:“沒生氣幹嘛小氣得連被子都不給我蓋?就不怕我著涼生病?”
兩人枕著同一個枕頭,臉對著臉,鼻尖相抵。燕馳飛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撫在孟珠臉上,她臉上的紅暈瞬間變得更濃郁淳厚。
孟珠一顆心砰砰亂跳,閉起眼睛掩飾,不肯再說話。
她剛哭過,瑩白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長而捲曲的睫毛上也有晶亮的小水滴,再加上嘟起的小嘴,看著嬌滴滴的可憐又可愛,如果不想趁機□□一番,肯定不是男人。
燕馳飛微微揚起下巴,吻在孟珠臉頰,舌尖一卷舔去了她的淚珠,他儘量保持溫柔輕慢的頻率,一點點往上,最後吻在孟珠的睫毛上。
孟珠雙手卷在被筒裡,完全不能動,當然也不可能推拒掙扎,只能在嘴上逞威風:“走開,別碰我。”
大多數時候,男人肯聽女人的話是他願意哄女人高興,並非真的毫無主見,對女人言聽計從。
燕馳飛稍稍拉開距離打量孟珠,見她表情就知還在賭氣,賭氣時候說的話都不能聽,這是常識。
他再次湊過去,嘴唇從孟珠左眼滑過鼻樑,蹭到右臉,吻過顫巍巍的睫毛,最後落在眼皮上輕吮。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