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多,入冬之後,還是很冷的。
見蕭子墨如此說,蕭子游攙了喬未離,往自家馬車走去。
蕭子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皇城裡,百姓們均已睡下,燈火併不多,只三三兩兩的還亮著。
蕭子游的馬車逐漸消失在暗夜裡,蕭子墨一人站在原地,冷風吹過,衣袂飛揚。想到就要成為六王妃的喬未離,想到已兩月未見的蘭君,他心裡忽然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空的泛疼……
他心裡忽然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空的泛疼。
王府中青兒早在匆忙的收拾東西,書房門口那株血蘭因為太久沒人照料,竟然凋了。
蕭子墨見時心內大慟,蘭君,不知道怎麼樣了。
青兒見他站在院中,上前將手中輕裘給他披上,“主上,入冬了,別凍著自己。”
蕭子墨拍拍她手背,擠出一個笑來,青兒妄自猜度著他的心意。
“主上是不是在為阿離小姐的事擔憂。”青兒錯過身子又往前一步,靜靜看著蕭子墨。
“阿離的事我自是不必擔心,她不會嫁給子游,縱她嫁,子游也必定不會娶她。這件事,怕還得拖個三年五載。”
蕭子墨回頭,雙眉緊擰,似有濃重的心事。
身孕(三)
他復明歸來,青兒才知為何京中人皆言三爺絕色,如今的他,比之在千魔窟呼風喚雨時,自是又明豔許多,雖沒了武功,卻依舊有矯健如飛的氣韻在。
“主上是在想,六爺若娶阿離小姐,易家定不會眼看著六爺坐大,會竭盡其力打擊六爺,故此,六爺會將婚期往後推?”
青兒早如此想,只未說出口,其實跟著蕭子墨這些年來,朝廷的事兒,也能看清個幾分。
“青兒愈發聰慧了。”蕭子墨贊她一句,她半晌沒說話。
直到覺察有風吹過,她才上前道,“主上,此次南疆之行,青兒也想同去。”
她這話雖說的小心,蕭子墨卻也明白她的意思。
“本就打算帶著你,此次嘉達嘉諾也一同前去,我叫了邵凌秘密回京,有師父和邵凌在,又有老九幫襯著,京中之事,自不必過於擔憂。
你收拾一下,與我一同去罷。對了,叫阿布與你同行。”
蕭子墨早就想到這茬兒,青兒卻未曾想他會叫她去叫阿布,臉微微紅了紅,還好夜色甚濃,她想,主上並看不真切。
“主上怎的叫我去請他,我不想去。”青兒轉身往院外走了幾步,語氣裡含著嗔怨。
“嗯?青兒果真不去麼?那,叫嘉達嘉諾去吧。”蕭子墨一笑,繼而調侃起來。
青兒一跺腳,雙手揪著衣襟,“主上……”
蕭子墨這才上前拍拍她肩膀,“好了,別再討價還價了,你不是想你家王妃想的緊嗎?這次得了便利,咱們就去找她。
上次的事兒,阿布對你頗有誤解,你叫上他一道去,也好叫他心裡的結解了。”
“可是主上你不是討厭那個阿布嗎?怎的就……”
青兒一句話也說不完整,總不能說,阿布對王妃有想法,這話主上是不愛聽,她也說不出口,一想這事兒,心裡就堵的慌。
想她堂堂西域千魔窟十大護法之一,有什麼事兒是辦不到的,她怎麼可能承認心裡的那份糾結。
“本王是討厭他,但是他家公主興許也希望他去呢。”蕭子墨淺淺說了一聲便轉身進了書房。
身孕(四)
這最後一夜,他也不敢去沁蘭居,怕想到那女子還在時的種種,心裡糾結的不行。
青兒走後不久,蕭錦鴻不請自來,手中的羊脂白玉壺裡似是裝了極好的酒,遠遠就飄著香。
書房門還未掩上,蕭子墨聞到酒香抬眸,果見來人是蕭錦鴻。
蕭錦鴻抬步進門,瞧了書案前的蕭子墨一眼,“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啊。”臉上一副好笑的樣子。
“是啊,正在恭候世子大駕。”蕭子墨起身,準備迎上來,蕭錦鴻一擺手叫他停下。
“就別走這幾步了,明日可能沒辦法為你送行,今兒這酒,先給你送來。”蕭錦鴻上前將羊脂白玉瓶子遞給他。
蕭子墨接過酒順手放在書案上,抬眸瞧著蕭錦鴻,“這麼金貴的酒,怎就捨得贈我?我在晚宴上力薦你去北疆,若是別人,只怕恨我到了骨頭裡。”
“那正好,我不是別人,再說,你這毒舌不也遭報應了,你叫我去北疆,你老爹叫你去南疆,總算平了世子爺我心裡的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