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俍被奶孃抱著過來,一味地只低著頭。
袁瑤摸摸霍俍的頭,“好可憐見的孩子。既然你姨娘都過來,我這荷包可不能輕了。”回頭對青素道:“你去挑個最大最沉的荷包來。”
一旁王姮道:“二奶奶是不知道了,我們俍哥兒不要大的,只要小的。”
袁瑤又笑道:“青素,你整盤端來,讓俍哥兒自己挑。”
青素端個荷葉瓷盤來,讓霍俍挑。
官陶陽便笑道:“小心他一氣把你的都要了去。”
袁瑤道:“倘若因著我這一盤子荷包,叫俍哥兒難得機靈了,知道能都拿了的,看以後還有誰敢拿兩樣來逗他的,那我也覺著值得了。”
於是旁人就跟著起鬨道:“俍哥兒聽到沒,快拿,都拿了去,讓她充大方。”
官陶陽等眾人稍稍平靜了,又道:“老太太說,在宮裡領宴見你沒用多少,如今你雙身子,飢一頓飽一頓的可不成,讓你吃幾塊糖糕先墊補著。”說著回身接過鄭婆子手裡的瑪瑙盤子,小心捻了一塊藕粉桂糖糕遞給袁瑤。
王姮挑挑眉,東西是霍老太君給的,且官陶陽是刻意選這等讓眾人都瞧見聽清的場合,倘或袁瑤拒絕了,那可就是不識好歹,忤逆長輩了,這是逼著袁瑤不得不吃。
可再看袁瑤,她似乎並未看出官陶陽的用心,歡喜地向霍老太君的方向蹲了一福謝過後,接過官陶陽手裡的糖糕,道:“不敢獨食,見者有份,來,俍哥兒也吃一塊。”
不等官陶陽婉拒,袁瑤就將糖糕直接往俍哥兒嘴裡就送。
官陶陽大驚失色,更尖叫了起來,“不。”也不顧上手裡的纏絲瑪瑙盤了,一把就要袁瑤給推開,把糖糕都摔了一地。
袁瑤早有準備,故而只踉蹌了幾步,又有青素在旁及時扶住,便穩住了。
官陶陽的失態衝動之舉,自然在場的都看清楚了的,不由都訝異地看著她。
“官姨娘,我們二奶奶不過是喂俍哥兒吃塊糖糕而已,又不是喂他吃砒霜,你這是做什麼?”王姮故意道。
果然,王姮這話一出,不少就持疑惑的目光看向都掉地上的藕粉桂糖糕。
官陶陽緊緊地抱住俍哥兒,知道自己壞了事兒,強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榷……榷大奶奶玩笑了,俍哥兒才吃的藥湯,和藕粉桂糖糕相沖,所以我才莽撞了。”
在場的可有不少是經歷得多了,官陶陽這話有多欲蓋彌彰,她們門清得很,特別是霍夫人。
霍夫人就像籠了一身的陰森,在她剛要說話之時,霍杙和霍榷從外頭衝了進來。
“快,趕緊都家去,有人圍了京城,要逼宮了。”霍杙慌里慌張道。
這下子眾女眷嚇得不輕,一團騷亂的就往門外湧去。
霍榷過來先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披袁瑤身上,道:“如今只是圍城,叛軍還未能入得曾來,你趕緊家去,回去後緊閉門戶。”
袁瑤抓著霍榷的衣袖,“那你呢?”
霍榷沉了一口氣,望著門外,“圍城逼宮的是五皇子,我要進宮去。”
五皇子正是先皇后之子,禎武帝唯一嫡
正文 1243日的更新在這裡
轎輿到如今自然不如馬車了;可再從鎮遠府調來馬車;怕是也來不及了,少君伯放心不下寡嫂,立時令妻兒孫小全家留了下來;長君伯夫人便將她府中所有的車馬都給了鎮遠府和族裡人。
霍老太君連龍頭柺杖都顧不上了,一直緊抓著官陶陽,因她知道只要她一鬆手;霍夫人和二房有太多的法子在這紛亂中;令官陶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直到上了頭一輛馬車,車中只餘下她們外祖孫倆人,霍老太君本有話要問官陶陽;可見她抱著俍哥兒躲在車廂的角落瑟瑟發抖時;霍老太君到了嘴邊的問又咽了回去,出口一聲嘆息後,道:“以後你離袁氏遠點吧。”
仿若還未從驚嚇中恢復,官陶陽神情恍惚,目光渙散,所以似是沒聽到霍老太君的話。
也只官陶陽自己知道,她聽到了霍老太君的話,她心中瀝血嘶吼,“袁瑤明知糖糕不對,卻還硬塞給俍哥兒吃,其心可誅,我本不欲取袁瑤母子性命的,是袁瑤逼的我。”
而在另一輛車上,霍夫人一手牽著霍韻,一手拉著袁瑤。
霍韻因霍夫人的妥協,雖被禁足在浣花閣,可到底得償所願了,倒也安生在閨閣中待嫁,只是不時口出“一種相思,兩處閒愁。”一類強說愁的思春之語,把浣花閣中的下人們嚇得不輕,霍夫人也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