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又思忖了片刻,後道:“這屋子暫且不要再住,換一處明淨通風好的。”
“北院的濉溪院就很好。”霍榷道,“雖花木不多,但那裡地勢略高,門窗又比別處大,比別處涼快不少的。”
範德海連連點頭,“那就好。老夫人暫且移居那裡,兩日後若還不見有起色,老朽再來。”
這話是在暗示,若是移居後有了起色,那就是說壽春堂上房裡可能有不妥的。
若是沒起色,他範德海再來找出那毒物來。
霍杙自然也聽明白了,想到壽春堂可能不妥,又不禁想起死在這的官陶陽,一時全身泛寒,問道:“老先生,這屋裡曾死過一人,可同這有干係?”
“在渾說什麼。”霍榮斥道。
範德海卻笑了,“常言人死如燈滅。就算是有怨有仇的,也不能給活人下毒了不是。”
霍杙驀然鬆了口氣,也是隻聽說厲鬼妖魔吸人精魂,還真沒聽說有下毒的。
會下毒就只有人了。
罷了,請範德海留了一方和數丸急時用的和氣安神丸,說是危急是給含一丸,有平喘緩和的功效。
霍榮讓人備下了豐厚的藥禮,又命人將範德海護送回府。
霍榮默默地看著從碧紗櫥裡出來的婆媳三人一會,對霍榷道:“如今府裡事務多,卻只得你們太太一人在打理,自然在照料老太太之時難免有不周全的,讓人鑽了空子。老二,就讓你媳婦來搭把手,老太太跟前她全權照看著。”
霍杙卻不樂意了,心道:“得了這機會,二房的還不變著法得賴在公府不走了,沒那麼便宜的事兒。”
想罷,霍杙道:“威震府裡也是有一攤子事兒要二弟妹照料的,且也沒有弟妹忙著,做長嫂的卻袖手旁觀的道理。”
霍榮那裡會不知道霍杙的心思的,“她來了,你照看僅哥兒和大姐兒?他們如今正是醫治身子的緊要關頭。”
霍杙一時啞然了。
宋鳳蘭略感歉意地看看袁瑤。
袁瑤卻按按宋鳳蘭的手,搖搖頭,示意她沒關係的。
霍榷也知道這位大哥的狹隘心思,便道:“公爺,大哥說得也,那邊府裡也有不少事的,倒不便在這邊府裡住下的。我看就天天來吧,雖辛苦些,到底也兩邊不耽誤了。”罷了,又喚袁瑤。
袁瑤在霍老太君歇息的暖閣前蹲了蹲身,應道:“是。”
這下霍杙也沒話好說了。
霍榮見如此也不好多說的,就對屋裡侍立的人命道:“從今兒起,你們一概聽從的二奶奶的吩咐,若有什麼不妥當,二奶奶又不在的,只管到那邊府裡回的,絕不可耽誤了。”
眾丫鬟僕婦忙齊聲應是。
霍榮又囑咐袁瑤道:“這湯藥一日三回,下頭的人到底是手腳粗笨的,你親手烹煮了我才放心。”
袁瑤知道霍榮這是在疑有人手腳不乾淨,回道:“是,兒媳婦記下了。”
罷了,袁瑤立時打發人去北院收拾出濉溪院來。
收拾好了,袁瑤又親自去細細看了一回,無不妥這才命人將霍老太君移來。
撿藥是霍榷親自盯著的,袁瑤得了藥小心鎖在一個炕櫃裡,鑰匙除了袁瑤有,別人一概不得。
為防萬一,煎藥用的小砂鍋和紅泥爐,也是霍榮外頭新買回來的。
袁瑤又仔細地將砂鍋裡外清洗了好幾遍,就連紅泥爐裡用的炭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煎藥的每一道工序都是經了袁瑤的手,等藥出了鍋,袁瑤還找來貓狗試了,才端給霍老太君吃。
這份小心謹慎,果然讓霍老太君的病有了起色。
兩日的藥調服下去,再將範德海請來,也說藥對症了,又開了一方讓再吃兩日。
霍榮見霍老太君一離開壽春堂,藥湯就受用了,可見壽春堂裡果然是不乾淨的。
可任由霍榮和霍杙、霍榷三人上下反覆地檢視,就是找不出可疑之處來。
父子三人只道既然查不出,那隻得封了壽春堂,不讓霍老太君再回來住就沒事兒了。
就在眾人都這般以為時,霍老太君的病又反覆了。
可藥還是袁瑤經手的,原住得好好的濉溪院還是那樣,怎麼忽然又不妥了。
眾人不解忙又將範德海請了來。
範德海診了脈,道:“還是那毒。”
眾人是又驚又怒的,可又找不出那毒物到底是如何被人投入的。
霍杙質問袁瑤道:“二弟妹,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