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榷腿上又蹦又蹬的,“嗷嗷……”
霍榮哈哈一笑,過來摸摸佑哥兒的頭,“佑哥兒是想和僅哥哥一塊玩了。”
僅哥兒腿腳不便,宋鳳蘭對他的看護最重,尋常人想近僅哥兒半步,她都不樂意的。
可如今霍榮發話了,宋鳳蘭也不好說別的,可到底不放心,就跟著袁瑤和霍榷一道過暖閣去。
袁瑤還沒把佑哥兒放暖閣炕上呢,宋鳳蘭就把手伸了出去,先給佑哥兒和僅哥兒定了個距離,袁瑤和霍榷一愣,隨後也不過一笑置之。
佑哥兒那裡會懂大人們的那些心思,也不知客氣是何物,還在半空他那手背上的四個小窩的小肉爪子就先出去了。
霍榷本想讓佑哥兒坐著的,可佑哥兒整個人往前衝,霍榷只得讓他趴著。
佑哥兒趴在柔軟暖和的褥子上,兩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兩手就劃拉,用肚皮一挺就挪僅哥兒那堆玩具去了,伸手先抓個瓷娃娃,左手就拿陀螺,一瞧竹蜻蜓也好看,又伸手去要,可瓷娃娃卻掉。
佑哥兒看看已抓在手裡的竹蜻蜓,又看看掉眼前的瓷娃娃,忙又去抓瓷娃娃,這下竹蜻蜓又沒拿住,佑哥兒就這麼來回地折騰,最後乾脆爬坐了起來,手腳齊上,把三樣東西都抱在懷裡了。
霍榷扶額,“好個小貪心的。”
僅哥兒已是開始曉事兒的年紀了,他看看佑哥兒,又看看霍榷,軟糯糯地問道:“二叔,這是弟弟嗎?”
霍榷點點頭,笑著對僅哥兒道:“對,這是你弟弟,以後他同你玩,要他不講理欺負你了,你只管來回二叔,二叔揍他。”
僅哥兒聽說自己有弟弟了,很開心,道:“我是哥哥,就應該讓著弟弟。”說著就把他最喜歡的小木馬遞給佑哥兒。
佑哥兒自然是不客氣,可手沒空,就胖腿往前一伸,屁股蹲一挪,再胖腿一伸,屁股蹲再挪,一點一點往僅哥兒處挪去。
霍榷無力道:“霍佑,你螃蟹嗎?”
佑哥兒那憨態可掬的模樣,把大夥都逗笑了。
僅哥兒見佑哥兒挪得費勁兒,就自己爬了過去把小木馬放佑哥兒懷裡。
佑哥兒對僅哥兒就是呵呵地一笑,一時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回頭四處張望,“哦哦?”也不知在找什麼。
到底是袁瑤生的他,知道佑哥兒要什麼,讓丫頭拿了霍榮給佑哥兒買的鞠來,放暖閣褥子上。
佑哥兒手上沒空,就腳丫子一伸,把鞠踢給僅哥兒,“噠噗。”
僅哥兒拿起鞠來,高興道:“弟弟這是給我的嗎?”
佑哥兒也高興,“哦哦……”地叫。
宋鳳蘭瞧見僅哥兒開心,心就放下了大半。
小哥倆言語不通,可不妨礙他們玩得好,一時大人們也被孩子們的純真給感染了,也起了玩心。
只官陶陽和馮環縈臉上各有顏色,和別人的都不一樣。
霍榛本就還是孩子的心性,見侄兒們玩得好,就有心過去湊一份熱鬧,可幾番暗示都不見馮環縈動作,霍榛就有些掃興,再看馮環縈面上懨懨無趣的神色,一時又心中不快了,“大年下的,你這是什麼嘴臉,誰又得罪你了?我告訴你敢鬧不痛快,小心我饒不了你。”
其實當日霍榛把馮環縈打傷,連孩子也因此沒了,霍榛酒醒後多少都有些懊悔愧疚的,事後他不是沒想過要補償馮環縈,待馮環縈好的,還曾下過決心以後再也不打馮環縈的。
可惜馮環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每日打雞罵狗,指桑罵槐的,霍榛再多的愧疚都被耗光了,才大半個月霍榛就舊病重犯了。
只要馮環縈稍不順他霍榛的心,揚手就打舉拳就捶,馮環縈這才收斂了。
馮環縈是看著別人都繞著二房轉,心中不爽,就想著要不是孩子沒了,如今被眾星捧月的就是自己了,可見霍榛不悅,馮環縈只得又撐起笑臉來。
而官陶陽,則像不見屋裡的歡快景象,一味地引頸巴望著外頭。
霍老太君明白官陶陽的心,在安撫官陶陽的同時,一波一波地往外打發人,看俍哥兒回來沒。
辰時四刻,自鳴鐘響了八聲,終於見有婆子從外頭回來了,說俍哥兒已到大門外了,這就過來的。
霍老太君拍拍官陶陽的手道:“這下總算是放心了吧。”
官陶陽有些激動,一時眼眶都紅了,偷偷拿衣袖潤了潤眼睛。
打發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地回來回話。
直到一個身穿鵝卵青通身蝠形暗紋小深衣,腰圍同色滾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