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霍老太君大喝道:“都是不爭氣的東西,為這些個娼婦,還想兄弟鬩牆了去?”
霍老太君越想越覺著是袁瑤和喬明豔這些個勾欄院出來的東西惹的禍;對跪堂下的袁瑤越發地厭惡了;“袁氏欺瞞出身,更是罪加一等;來人,拖出去仗責三十。”
袁瑤雙手在衣袖倏然緊握成拳。
“老祖宗英明。”霍杙大呼道。
霍榷起身對進來的婆子喝道:“慢著。”
霍老太君見霍榷竟然然敢在她面前一再忤逆她的意思;怒不可恕道:“怎麼,為這麼個下流的娼婦,你還想忤逆了不成?”
霍榷向霍老太君躬身道:“老太太息怒,並非孫兒要忤逆,而是要以此罪名打殺了袁氏,恐怕會引太后不悅,請老太太三思。”
“荒謬。”霍杙又道:“二弟只管放心,打完了一會是去回了太后,就是去回了皇上,為兄也一道陪你去有難同當。”他這是根本就不信袁瑤會和太后有何瓜葛。
“孽障,天家威嚴豈是你能編排的。”一聲如洪鐘隆隆的咆哮從外傳來,接著才是丫頭怯怯的報聲:“侯爺和太太來了。”
因霍榮書房裡的客人還未走,一同來的夫人太太們自然也未走,就是知道霍老太君傳了霍榷和袁瑤過去,霍夫人擔心卻也脫不開身過來的。
如今見霍榮過來了,霍夫人才得的口頭過來。
簾櫳被掀開,從外頭走進一位穿煙黃通身團回字紋的氅衣,頭戴東坡巾的老者,和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進來了。
乍一見那位老者,袁瑤一陣錯愕,她認得。
這正是除服之時,曾來南山寺拜祭過她父母,並留下一封銀子的那人嗎?
此時霍榷和霍杙起身給老者和婦人見禮,“老爺,太太。”
霍榮對這兩個兒子冷哼了一聲,才和霍夫人一到給霍老太君請安。
袁瑤見仇人,一時眼中通紅。
霍老太君指著袁瑤,訓斥霍夫人道:“這便是你說的官宦之後,失沽之女?”
不待霍夫人答,霍榮便道:“老太太,袁氏的確是官宦名門之後,不過因家道敗落被貶為妓。”
聽兒子這般說,霍老太君還真有些意外,再看袁瑤從方才到現下榮辱不驚,從容不怕,更沒有絲毫嬌柔獻媚之色,但一想到她勾引了自家的孫兒,又上了氣,“就算如此,就憑她在外勾搭了爺們的不檢點做派,也不能容了她進府。”
霍榮又道:“老太太,這袁氏和阿杙這孽障引來的東西不同,她是太后一早便許給阿榷做妾的,只如今有了身子才進的府。”
聞言,霍老太君卻立時又暴躁了起來,“‘那位’到底想做甚?一個王姮不夠,還添一個?”
“老太太且稍安勿躁。”霍榮安撫後,回頭對袁瑤道:“袁氏起身回去吧。你們都回吧。”後頭一句是對霍榷兄弟和霍老太君身邊的兩位年輕媳婦說的。
袁瑤一直垂著眼簾,不知她在想些什麼,聞言叩謝起身,在霍榷的保護下要走,卻又聽聞霍榮道:“你父親一世清名,你勿要走了岔道,毀了他的名聲。”
霍榷能感覺懷中的袁瑤腰身一緊。
其實袁瑤此時很想對霍榮大喊,你不配提我父親的清名,可到嘴邊她只能咬牙回,“是。”
出了壽春堂,霍杙對霍榷哼了聲便走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媳婦也只得更著走了。
帶著上了車,霍榷見袁瑤依然僵直著身子,心疼得很,深深擁她入懷,“海棠兒,老太太、老爺和太太他們只是還不知你為人,日子久了他們自然會明白的。”
袁瑤壓下心中翻騰的怨恨,勉強扯出一笑想掩蓋那份恨,道:“沒見你去請侯爺,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霍榷撥開一絲髮梢回她耳後,故意在他耳邊吹氣道:“整個侯府都是他的,那裡需要別人去告訴他。”
袁瑤卻是一驚,看來以後行事得越發小心才是。
後又感覺霍榷在耳邊撩撥著她,推開了,又道:“方才那二位媳婦,都是誰?”
可霍榷又貼了來,答道:“那圓臉的就是我嫂子,元國公的小女兒宋鳳蘭。”說到另一個時,霍榷嘆息了一氣,“那個是姑母的女兒官陶陽,官家敗落,老太太收養了表妹,本是要給大哥做正室的,可在我及第那年卻忽然讓大哥改娶了宋鳳蘭,表妹做了二房。為彌補表妹,老太太一直想給表妹請個誥封,可談何容易。”
霍榷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用嘴唇觸碰袁瑤的耳珠子,引得袁瑤直用眼睛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