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西廂房裡還有田嬤嬤和蘇嬤嬤;不怕鄭翠做出什麼不合禮數的事來。
田嬤嬤和蘇嬤嬤見進來的是鄭翠,有些意外,但也沒露在臉上。
鄭翠將霍榷的衣裳小心放到房裡的架子床上;見一套是冰藍的;一套是蓮青的,便問霍榷;“不知二爺想換哪一件?”
霍榷剛要說隨意,想起袁瑤今日著的是月藍的;便道:“那就藍的。”說著便走到屏風後。
田嬤嬤剛將霍榷脫下後搭在屏風上的官服小心拿下了;這鄭翠就將霍榷指定要穿的那套夏衣搭上了屏風,後接過田嬤嬤手裡的官服,自顧著摺疊去了。
田嬤嬤一愣,眉頭皺了起來。
霍榷換好了衣裳,剛要自己拿下烏紗帽,鄭翠又過來了,“二爺,奴婢幫你。”踮起腳,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見胸前的起伏貼了過來。
鄭翠的這份殷勤不說田嬤嬤了,就是霍榷也看出來了。
等蘇嬤嬤給他束了腰帶,連發冠都沒戴就往東廂房來了。
鄭翠見了拿著發冠在身後一路追著,“二爺,奴婢還沒給你戴冠呢。”
在東廂房的袁瑤早便聽著了,見霍榷揹著手頭也不回地進來,往次間羅漢床去。
袁瑤拿著書抬眼望著追在後頭的鄭翠,道:“把發冠給我吧。”
鄭翠只得將金冠訕訕地遞給了袁瑤,轉身要退出去,袁瑤卻喚住她了,“翠姐。”
以為袁瑤這是要留她,鄭翠緊忙應道:“奴婢在。”
袁瑤卻拿著發冠獨自走向坐羅漢床上的霍榷。
無須袁瑤說話,霍榷就自己低下頭來給袁瑤別冠。
袁瑤小心將發冠扣住霍榷的髮髻,小心調整了下再用金簪別上,這才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那志氣的,我自然是不會攔,只是我這廟小,容不下大佛。”
這話聽見的人都知道是說給鄭翠聽的。
鄭翠如今是悔不當初放著好好的侯府不去,心想應該為時未晚,只要在霍榷面前殷勤些。
退一步再想,就是霍榷看不上她,可袁瑤是知道她是不能有身子了的,今後若是進了侯府,帶在身邊用來固寵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鄭翠心是這般打算的,明面上她還是得有些顧忌的,只袁瑤這話沒明說是給誰聽的,她便佯裝不懂了,只盼霍榷是聽懂了的,看在她兄弟的份上帶她回侯府。
可等了半日,卻沒見霍榷有何反應,瞥眼過去,只見他一味地喝著袁瑤遞來的綠豆湯,吃著綠茶做點心。
“翠姐,明兒你到納錦坊去吧,在那你的手藝才得以致用了,不算浪費了。”袁瑤柔柔地說這話,卻對鄭翠打擊十足。
鄭翠一時慌了,衝進來跪在地上,“姑娘別趕奴婢走。”
霍榷看了袁瑤一眼,依然未打算干預。
袁瑤扶鄭翠起來,道:“我又沒說要趕你,只是以你的手藝,一年到頭就給我做幾身衣裳而已,大材小用了,不如去繡坊,下了工還回我這住著就是了。”
鄭翠還不死心,可憐巴巴地看向霍榷求援,“二爺。”
霍榷這放下湯碗,接過青素遞來的溼巾,拭拭嘴又擦擦手後,道:“你家姑娘說得挺好的,以後就讓鄭爽到繡坊去看你就成了。”
見無望,鄭翠只得懨懨地退了出去。
“既然起了這樣不乾淨心思的,也要不得了,你也勿用看在我的臉面上,直管打發了就是,我自會和鄭爽說。”霍榷雖這般說,但極欣賞袁瑤這般直點要害的做法。
不似王姮張口就是大呼小喝,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鬧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忘了,當初到底是為那般大動的干戈。那裡是當家主母該有的模樣。
袁瑤卻道:“她也是個可憐的,只是一時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次敲打後若是能死心了就好,何必將人趕盡了去。”
“罷了。”霍榷呷了口茶,又問道:“你方才說什麼納錦繡坊?好似挺相熟的。”
聞言,袁瑤驀然目光躲閃了起來,那欲蓋彌彰的,模樣很是惹人,“怎會,大人又不是不知,袁瑤初來乍到的,在這人生地不熟。”
霍榷見她這模樣就忍不住逗她,直起身子越過羅漢床上的方几欺近袁瑤,“嗯?真的?”
袁瑤只得往後挪,最後退無可退了,只得求饒道:“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嗎。”急急將霍榷推開,道:“不過是拿了大人的名帖,幫了對門的妯娌一個忙,她們送了我四成乾股作酬勞。”
霍榷伸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