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子太醫也聽出味兒來了,於是一咬牙,“若是如此便使得用三回了,早中晚各一回,為保安心睡前可再用一回。”
這下王姮無端端就一天要喝四回藥。
霍榷這才滿意道:“二奶奶可聽清了?”
王姮瞪著霍榷,貝齒都快磨碎了。
“至於韓姨娘……”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的韓施惠,一聽霍榷又提起自己來,頃刻又渾身發抖了起來。
“作為侍妾卻不敬妻室,罰她給二奶奶侍藥吧。二奶奶也好就近管束了她去。”霍榷這是故意的,王家母女是想打發了韓施惠眼不見為淨,他就偏要將韓施惠塞到她們跟前。
且韓施惠在王姮跟前,倘若有什麼差池,王姮絕脫不了干係。
霍榷對韓施惠道:“你可服這罰?”
韓施惠連連點頭,只要不是打殺了她去。
完了,霍榷還故意請示霍老太君、霍夫人和南陽伯夫人這樣處置可好。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見了王家母女如今搬了石頭砸自己腳,氣早便順了。霍老太君道:“嗯,為這些個嚼舌拌嘴的事損了陰德是不好了。韓姨娘你好生在你家二奶奶屋裡學規矩,下回再生是非,定不輕饒。”
“是。”韓施惠忙不迭叩頭。
她老人家都這般說了,南陽伯夫人一早便假惺惺表態不做追究的,就更沒話說了。
一想到鬧騰得雞犬不寧的兩個女人,霍榷便無力,當夜就歇外書房了。
不等休沐,第二日霍榷落衙,連侯府都沒回就奔袁瑤處來了。
田嬤嬤開門,見霍榷從轎上下來,頭戴烏紗帽,身著白鷴補子的青袍,腰配銀鈒花的束帶,嚇了一跳,“二爺,這是有公務?”
霍榷是一來袁瑤的院子就難得好心情,不由得也和田嬤嬤貧上兩句,“爺我是來核查田嬤嬤你值守門房之時,可有收受賄賂翫忽職守,不然莫怪本官鐵面無私了。”
田嬤嬤是知趣的,趕緊湊趣道:“求大人明察秋毫。”
早聽到動靜出來的鄭翠,在田嬤嬤身後探頭,佯裝找自家兄弟鄭爽,讓霍榷看了個正著後似受驚的鳥獸,又躲回了田嬤嬤背後。
田嬤嬤強忍住不給她白眼。
雖只一眼,霍榷還是能看出她眉眼處和鄭爽的幾分相似來,道:“這就是鄭爽的姊妹?”
鄭翠剛要步出回霍榷的話,田嬤嬤就先她一步,既然你要躲那就讓你躲個夠,粗壯的身軀把鄭翠給擋了個結結實實,再回道:“回二爺話,沒錯就是她。看老奴糊塗了不是,攔二爺在門口算什麼事,二爺快請,我們姑娘在書房。”
袁瑤在書房看書,聽到動靜抬頭,見霍榷一身官袍便進來了。
這般打扮的霍榷,袁瑤還真未見過。一身官袍令他比往日更顯英武挺拔,讓袁瑤愣了好一會兒。
霍榷很滿意袁瑤的反應,便逗她道:“不認得了?”
袁瑤這才覺察自己的失態,微微燻紅了臉,起身繞過書案上前去迎他,“大人怎麼這早晚來了?”
霍榷道:“來躲清靜了。”
袁瑤把他引到書案後坐下,“那怎麼不換身衣衫再來,看你這一身不但拘著你自己不得隨意了,也拘著我們不敢上前了。”
正說著青素端茶進來,遠遠就遞給了霍榷,不像往日還敢湊趣兩句,這會子是不敢造次了。
袁瑤佯嗔道:“看你把我丫頭給嚇得。”
霍榷笑了笑,“落衙前讓鄭爽回府去取家常衣衫了,這會子也該來了。”
聽他這般說,袁瑤趕緊吩咐下去燒水,並開了作客房的西廂通風,以備霍榷更衣梳洗用。
也不過閒話的功夫,便見鄭翠就捧著霍榷的衣衫進來回話了,“……我那兄弟說,回府的時候二奶奶身子不適,是韓姨娘收拾的兩身衣衫。還問二爺今晚是否是不回府了?”
霍榷不答,反笑看袁瑤。
袁瑤瞪他,“大人自然是要回府的,不然他住哪裡?青素還不快扶大人到客房更衣。”
自古民怕官,青素自然也是。就霍榷這身行頭,青素是不敢去扶他的,只得去接鄭翠手裡的衣衫,不想鄭翠躲開了,還很機靈麻利地跟霍榷去了西廂房,她這是要服侍霍榷更衣
正文 53第十回 拘心有術(六)
這些袁瑤自然是瞧見了的;對青素微微搖頭。
袁瑤也是知道的;她和青素都是姑娘,服侍一個男人更衣的確是諸多不便,一時便默許了鄭翠的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