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不宜多飲,一碗開胃就夠了。”
袁瑤這般為他著想,霍榷覺得十分熨帖,道:“好,用了飯我們再下一盤如何?”
“小女子奉陪到底。”袁瑤豪氣道。
霍榷想了會,道:“不過得設個彩頭。”
“彩頭?”袁瑤頭微微歪著,“不知大人想要什麼彩頭?”
霍榷從身後抽長簫來,“姑娘若是輸了,就撫琴一曲,在下要是輸了就以簫和姑娘琴聲一曲。”其實在上回袁瑤撫《雲水吟》時霍榷便想以簫聲和之,可惜當時身邊並未帶長簫。
這彩頭說來說去還是袁瑤吃虧,不管輸贏都得撫琴一曲,袁瑤自然是不同意,星眸溜溜一轉,道:“大人盡佔了便宜去,不成,若是大人輸了,就帶袁瑤道星棋棋社一遊。”
霍榷挑挑眉,“也成。”
兩人用過了飯,到東廂房擺下棋枰。
這回是霍榷執黑子,可他起手落子便是天元。(就圍棋盤正中央那個黑點。)
袁瑤怔了怔。
初學的孩童都知道,金角銀邊腹中空。
霍榷第一子便是正中央的天元,這是有意讓的袁瑤。
袁瑤不高興了,嘟著嘴瞪他,但手下卻不留情。
看她這般,霍榷卻十分愉悅,一子一子穩紮穩打。
到今時今日袁瑤棋力是不差了,可和霍榷比起還是有差距的。
到了終局時清盤,袁瑤還是輸了六目。
自然是不服輸的,袁瑤氣鼓鼓的,“常言好男不跟女鬥,也不說讓讓我。”
霍榷聽了朗聲大笑,自然而然地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不許耍賴,快去拿琴來。”
雖有些不情不願,可袁瑤還是謹慎以待,焚香淨手,方落座在琴後。
看坐羅漢床上的霍榷一眼,袁瑤決定了曲子。
抬起皓腕,置十指於琴絃之上,一時拂過,音韻蕩於指下,和暢而纏綿。
霍榷一聽便知是《瀟湘水雲》,拿出長簫切於一點和上袁瑤的琴聲。
琴簫合鳴,將雲山之靉靆,杳霧之迷濛演繹得淋漓極致。
一曲罷了,兩人倍感酣暢淋漓。
霍榷將手中長簫一轉,笑道:“更衣,我們到星棋棋社去。”
袁瑤頓時笑逐顏開,一時把霍榷也給感染了,也歡喜了起來。
也就添了披帛繞在肩頭,一頂帷帽遮面,袁瑤便出來了。
因出侯府時,不曾想到要帶袁瑤出門的,便未讓馬車跟了來,只得讓鄭爽去僱車。
見袁瑤這般簡單便出門了,霍榷摸摸光潔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車來了,袁瑤上了車,霍榷騎馬一路在前。
進了城,倒也不急往棋社去,霍榷一路將她們帶著往挹秀樓去了。
先前說過,挹秀樓和嫁衣坊是京城中繡坊中的老字號,就是如今唐家的納錦坊也是不能比的。
到了挹秀樓,霍榷讓袁瑤下車,選了一身衣裳便讓袁瑤去換。
進去是位嬌滴滴的俏佳人,再出來便是俊逸靈秀的美公子了。
青蓮紫滾團花邊的圓領比甲,雲白箭袖的軟綢中衣,藏青嵌白玉的腰帶,頭戴朱纓銀冠,舉手投足早沒女子的矜持,目不斜視,落落大方。
霍榷只想嘆一句,“上天到底集了多少的精華靈秀,才生出這樣的人上人來。”
這可把不少人給看呆了。
霍榷心中不悅旁人的目光,但也未帶到臉上來,讓鄭爽丟給掌櫃的一錠銀子,拉起袁瑤便走了。
到了棋社,霍榷雖不說,袁瑤也知他不悅,上前道:“兄長為何不悅,可是惱了弟玉樹臨風之姿,奪了兄長的風采。”
霍榷被她氣笑了。
袁瑤和霍榷不想還會在此地碰上熟人。
自上了南山寺後,袁瑤便未再見過韓塬瀚了,如今再見,他一直以來的嚴謹中又多了可讓人安心依靠的擔當。
此時,社內人不多,且又都聚在一處觀棋,故而十分安靜。
“韓大人。”霍榷近前輕聲招呼。
韓塬瀚回頭,見是霍榷有些意外,為不影響旁人對弈觀棋,連忙走到一旁這才和霍榷相互行禮問候。
正要問起袁瑤時,一位小公子從霍榷身後走出,喚韓塬瀚一聲:“大表哥。”
韓塬瀚心頭一顫,仿若又看到了當年那位神采飛揚的表妹了,不由得失神凝望了許久。
袁瑤和霍榷自然是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