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國辱民恥,國破家亡,他們是天啟人,理當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當然,奴隸們是說不出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語的,宋曉美化了一下,讓聞者更加震動。
“他們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野蠻人,就算不分發給他們武器,他們同樣敢上戰場同敵人拼命。他們是和你們同樣的人,擁有同樣的愛國情操,同樣的民族榮辱觀。大家知道,人民軍殲滅的敵軍數量不下八萬,但你們知道,為此送命的平民百姓有多少?三十萬!”
宋曉逐一掃視在場的人,聲音清冷如水,胸腔中有一股悲憤翻湧,那麼多百姓為了掩護他們,為了幫他們攻破拒北關,決然赴死,然而他們卻被上位者們稱為奴僕,稱為牲口,天理公道,如何能言?
“僅拒北關一戰,就有三十萬百姓喪命,而此前,他們為了幫忙掩護人民軍,犧牲人數更是數不勝數。有一個村落,整整七百人,為了掩護逃跑的人民軍戰士,被大溯軍隊血洗屠戮,然而即使到死,他們都沒有吐露一個字句,反而高聲喊道‘天啟必勝,自由萬歲’!”
“如此觸目驚心的數字,難道還打動不了在場各位飽讀詩書的大人們嗎?愛國不是隻有會讀書寫字的人才懂的,這種精神世代傳承,口口相述,它早已化作了骨血的一部分,成為了民族永久不滅的精魂,即使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賤民奴隸,即使他們無休止地忍受著你們的打壓迫害,即使明知道等著他們的是死亡,然而當人民軍的戰士告訴他們,這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替中京爭取反擊時間,他們義無反顧的熱情遠遠超過了你們的想象。當你們還在安樂窩中慶幸敵人的鐵蹄還沒有踏進中京,當你們還在溫柔鄉里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時候,佔領區裡的百姓卻將他們僅剩的口糧和性命交託給了人民軍。他們不懂大道理,說不出好聽的話,他們像毫無怨言的耕牛,將所有的一切奉獻給國家,然而當他們用犧牲換來了大溯的退兵,你們卻又是如何對待這些帝國的功臣的!”
如同冬日裡的一道驚雷,她的話重重劈到了眾人的心上,蕭丞相臉色一片死灰,柳閣老腳下踉蹌差點摔個大跟頭,天佑帝嚇得往龍椅上一縮,身體簌簌發抖。
“住口!”蕭太后終於忍不住了,怒喝一聲:“朝堂之上,還敢如此放肆,你可將陛下,可將哀家放在眼裡。”
宋曉冷笑道:“若不是那幾十萬賤民,如今皇室會是何等模樣,相信太后娘娘心理比誰都清楚。”
“大膽!你別以為你是護國公主,便能目中無人,大放厥詞!”蕭太后大怒道,她很想命人將宋曉拖下去,但是她卻不敢。
宋曉也知道,就算蕭太后再震怒,現在也不敢對付她,因為她的身後,站著萬千百姓,既然皇室能迫於壓力將她迎回,那麼自然也是有辦法容忍她的不敬的。
“我是否大放厥詞,我想陛下自會定奪。”這江山是姓皇甫的,蕭太后垂簾聽政多年,不僅毫無建樹,還害得朝堂烏煙瘴氣,外戚專權,霍亂朝綱,如今一見,宋曉更對這個老妖婆毫無好感。既然要定她的罪,那就該由天佑帝來說。
宋曉的話一落,天佑帝臉色更加蒼白,蕭太后氣得抓狂,然而帝國的主子的確是天佑帝,要定護國公主的罪,唯有他說的話才有效,而且就算天佑帝敢定她的罪,天下百姓也不會答應。
第4卷 第198章 金鑾舌戰(三)
見宋曉冷冽的目光盯著自己,天佑帝緊張得手心發汗,在他的印象裡,皇姐說話溫言軟語,對他更是呵護有加,從來沒有如此嚴厲過。
天佑帝急忙搖搖頭,什麼話都沒說,以前的皇姐他是敬愛的,現在的皇姐他是懼怕的,所以他什麼都不敢說。
“既然皇上沒有定我的罪,那本宮自然有權繼續說下去了。”將天佑帝的害怕預設看在眼裡,宋曉不懂,堂堂一國之君就算再軟弱無能,但怎麼會膽小到如此地步,蕭氏究竟有多肆無忌憚,能完全將小皇帝架空,並且讓他對朝堂之事恐懼不安。
“微臣拱聽明誨!”韓君正打破沉默,朝宋曉拱手作揖,支援她繼續說下去。
蕭太后更是氣得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陷入肉裡,她卻渾然未覺,韓君正擺明了支援皇甫瑾,兩人功高蓋主,帝國正是因為他們才沒有被攻破,而皇甫瑾更是血統純正的嫡長女,所以即使他們的陣營只有兩人,卻足以同滿朝文武對抗。
“如今山河破碎,國運衰弱,這一次雖然大溯退兵,但我相信在場的諸位都不是蠢人,都明白他們隨時有捲土從來的能力,而到時我們又該如何抵擋?韓將軍,我想請問,目前全國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