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還剩多少?”宋曉開口問韓君正,讓他用事實打碎天朝統治者們的鼠目寸光。
“全國總兵力還剩下不到四十萬,其中絕大部分是各地沒有經歷過實戰的駐軍,王牌軍隊如西疆軍僅剩三萬。”韓君正如實答道,他不需要明說,宋曉也知道沒有經歷過實戰那便是等同於廢物的老爺軍,這些人存在的意義便是浪費軍糧,而不具有實際作用。
“能和大溯軍抗衡的有多少?”宋曉進一步問道。
“勉強可抵禦大溯二線軍隊的有十萬,如果對上他們的精銳之師,唯有西疆軍能與之抗衡。”韓君正恭敬地回道。
“大溯二線軍隊大約有七十萬左右,而他們的王牌軍在此次大戰中可以說幾乎沒有多大損失。”大溯兵力充足,帝軒寧願用兩支普通兵團換一支精銳兵團,所以和韓君正交戰的前期,除了關鍵戰役,帝軒一般都不派出王牌軍,後來,因為他沖天怒火,圖坦帶了一支精銳進犯南離,而他則率領剩餘的回到大溯,所以帝康後來敗得如此悽慘,也是和沒有王牌軍坐鎮有關的。
說來,天啟獲勝也是僥倖,若帝軒沒有因為她返國,若他沒有雷霆大怒先對付南離,天啟也許會勝,但付出的代價絕對會慘痛得多。
“換句話說,一旦第二次大戰打響,我軍便要面對數量七倍有餘的敵人,而賽揚族精兵的作戰能力,我想大家應該心裡都清楚,除了西疆軍,他們與其他軍隊的戰力比絕不是一比一。”宋曉看著眾人越來越驚恐的臉色,緩緩說道。
“不知大家注意沒,韓將軍剛才所說,我軍兵力尚有四十萬,但能和大溯二線軍隊抗衡的卻只有區區十萬,這是為何?”宋曉臉色一寒,朗聲說道:“那是因為國之蛀蟲太多!”
所有人心裡都明朗了,今天她是要秋後算賬了,雖然她不是皇帝,但長公主從小便參政,說的話在天旭帝時代極有分量,如今她以護國大公主的身份參贊軍事,又有三軍統帥的支援,倒比蕭太后更名正言順。
“民間有種說法,稱那些沒有戰鬥力卻領著帝國高薪俸祿的軍隊為‘老爺兵’。三水河一戰,宛涼當地駐軍卻比一支異**隊更不瞭解氣候地形,我實在是很好奇,這些人平日究竟在幹什麼,以至於連戍地最基本的潮汛期都不知道?那三十萬沒有戰鬥力的軍隊,我想和宛涼軍的情況相差無幾。再說到被一支流民軍殲滅的第九師,本宮覺得稱呼他們為軍隊都簡直是種恥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所養之兵在戰場上連一群難民都不如的話,養他們究竟有何意義?”宋曉氣勢凌人地在大殿內踱步,在武將一列逐一掃視,她長長的裙襬逶迤在身後,像一隻展翅欲翔的九天鳳凰。
被她注視之人莫不慌忙移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他們就算再沒有腦子,也知道他們是她口中所說的“老爺軍”一員。
“是因為他們出身高貴,血統純正?還是因為帝國自有天神庇佑,就算讓一群廢物來保家衛國,我皇甫氏江山也能屹立不倒?”宋曉寒聲說道,最後那句是說給在場人聽的,也是提醒蕭氏聽的,這天下是姓皇甫的,除了天佑帝,那麼就該是皇甫瑾說了算。
空曠的大殿上,靜謐得只能聽見穿堂而過的風聲,今日本是舉行盛典的大日子,那些大臣們都想好了討喜恭賀的話語,然而卻沒想到長公主根本就沒給他們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機會,便直接開始了訓斥,她壓倒性的氣勢,讓在場的人都惴惴不安,手心冒汗。
“反觀你們所鄙視的賤民,他們的表現卻比所謂的‘正規軍’好上不止千倍百倍。人民軍的彪炳功績,你們誰敢否認?他們只是一支沒有記錄在冊的草頭軍,沒有領帝國俸祿,沒吃帝**糧,沒穿帝國戰袍,沒拿帝國鋼刀,他們的作戰條件艱苦得超乎你們的想象,然而他們卻用鋼鐵的意志創造出了洪蒼大陸最輝煌的傳奇!有了他們鑄造的鐵一般的事實,你們還說奴隸階層沒有能力?還說他們不通教化,不懂報國?還要冥頑不靈地為了奴隸主的利益,而將帝國最大的生力軍斥之門外,等著國門再一次被異族衝開?”
宋曉眉眼似雪,冷冽清寒,聲音卻好比來自九霄雲巔,震人肺腑:“至於他們潛在的危險,各位何不考慮,不要再像牲畜一樣對待他們,播下善種,才會得到善因。本宮提議,第一,准許奴隸參軍,軍齡滿三年以上者免除奴籍,奴隸主不得阻止奴隸參軍,他們的損失,帝國以錢財作為補償,若抗命不遵的,發配充軍,以儆效尤。第二,鑑於時局艱難,徵兵制繼續執行,成年的健康男子均有服兵役的義務,但倘若有特殊情況的,可以捐資捐糧,為國庫分憂,也算盡了義務。第三,國家不養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