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十三歲那次重病之後,雖然得柳元承保住了性命,但父親已經和其他街坊一樣,認定秦越是個託世的‘災星’了。
從那時起,父親開始了酗酒,每次喝醉後只要稍不順意就打秦越。這讓本就已經非常拮据的日子更加艱難,若不是柳元承發現了秦越超強的記憶天賦和對學醫的興趣,有意收他為徒並讓他在醫館做事的話,恐怕秦越早已餓死了。
良久,秦越從痛苦記憶的裡走出來,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出屋將醫館的大門鎖上,飛快地往家裡跑去。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父親,自己的病有救了,不會再拖累他了。
來到自家門口前,他壓制住興奮地心情,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儘量不弄出聲響,進屋後,抽著鼻子使勁聞了聞。屋裡酒氣不是很濃,也聞不到有嘔吐過的臭味。
“看來今天應該沒喝醉。”捱揍經驗豐富的秦越,這才壯起膽子輕輕敲了敲裡屋的房門。
“…進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略顯嘶啞沉重的男子嗓音從屋裡傳出來。
秦越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一如既往的充斥著劣質燒酒刺鼻的氣味,在桌面上的油燈旁,兩個空酒瓶歪倒著。一名滿臉胡茬、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閉著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聽到秦越進屋的聲音,眼睛也懶得睜開,一邊打著酒嗝一邊罵道:“你這病崽子還知道回來麼?有本事**的就…嗝…別回來了,免得老子看著心煩。”
看著醉得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床上的父親,感受著他那冷漠的神態和厭惡的口氣,秦越心中的溫度在慢慢的冷卻。
“今日醫館來了個老道士,幫我把過脈後說我的病他可以治——得——好,但要你明早去一趟醫館見他。”怕父親聽不清,秦越特意加重了語氣,說完後,就緊張的看著父親的反應。
“治…治個屁,滾!老子…嗝…哪還有錢……”秦大山大著舌頭嘟囔著,越說聲音越低,看起來就要睡著了。
見到父親這個樣子,秦越已經再沒什麼話說了,他失望的轉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家門。
秦越茫然的走在巷子裡,此時正是晚飯時間,不時吹過的微風中夾雜著誘人的飯菜香味。在路邊,有幾個比他略小一些的孩子,正端著熱騰騰的米飯一邊吃一邊嬉戲,看到他走過來,便如同避瘟神一般,都躲回到自家院子裡去了。
秦越覺得這些平日裡早已習慣了的畫面,今晚看起來尤為刺眼。
“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個災星、是個累贅,也許他早就不再關心我的死活了吧……恐怕他也和那些街坊鄰居一樣,盼著我早些死呢……”
秦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他覺得看不懂自己的父親,就像他父親也看不懂他一樣。
“一年都難得說上幾句話,我又如何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罷了,我的死活又有幾人會在意?”想到這,秦越苦澀的笑了笑,心裡並沒有太多的傷感,反正這一切他早已習慣了。——————
005章 暗藏雙脈
次日清晨,濟世堂。
“你說的是真的麼?那道士真的說可以治好你的病?”柳元承在椅子上直起身,眼睛緊盯著秦越,聲調一下就因為激動而高昂了起來。
“是的,他說的時候很自信,說今早會再來,還要我把我爹叫來。”秦越回答道。
“還要你爹也來麼?這倒是有些奇怪,不知是何方高人 ?'…'真想看看他是如何醫治的,只怕……唉!”柳元承說到此輕嘆了一聲,面上微露憾色。
秦越覺得不解,便問道:“先生,您為什麼嘆氣?”
柳元承悵然道:“能醫治這類奇症的,多是一些不外傳的秘術奇方,施術之時是絕不許旁人觀看的。”
秦越心道:“原來是說的這個啊,先生待我不薄,我豈可讓先生遺憾?”想到此,秦越便道:“先生無需為此事煩惱,那老道士要替我醫治,難道還能避開我麼?過後我定將他醫治的過程詳盡的說與先生知道。”秦越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自信。
柳元承一聽連連擺手,對著秦越正色道:“不可如此!俗語有云:家有家法,行有行規,醫道亦是如此。許多名醫便是依靠祖上的傳承,方得以立濟世之本。別人施術救你性命,未得允許,你怎能將他的秘術洩露出去?此事切記萬萬不可為之!”
頓了頓,柳元承又道:“這世間如此之大,醫之能者遍佈天下,千百年來流傳的秘術奇方不知凡幾,便是窮盡一人畢生之精力又能學得多少?不可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