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來!而今,桐城已破,只怕朕也沒有多少機會再來這宮中緬懷歲月……”陳太后側了側頭,問周宇,“昌宜侯,你說,是不是?”
“皇上千秋萬世,縱使平津王一時得勢,也不會動搖陛下之龍運。五萬精兵,對付平津王足矣。”
周宇話音剛落,便招來陳太后放肆的一陣笑聲,直直將整個懿寧宮穿透了,迴響在半個皇宮上空。笑聲到最後,夾雜了些末路的蒼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騙我!昌宜侯,朕當初讓你斷了對蕭襲月的念想,服侍我,感到很委屈,是吧?”
“不敢。”陳太后惱恨,周宇卻不動聲色,甚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陳太后紅了眼睛,咬牙道:“你便是一步一步的,將朕推下了火,海,深,淵吶!如何,是不是已經和那賤婢商量好了,以後要你過去服侍她了,呵哈哈哈……你怎麼不跟著那些貪生怕死之輩一道去投靠平津王呢?你忍辱負重受了這麼多委屈,怎麼還不去搖尾巴邀功?在這兒等著,是準備看朕要如何慘死,下地獄以解你心頭只恨嗎?!!枉我幾番救你於害你之人之手,你就這麼對待朕這個恩人!”
陳太后大怒,抽出長劍架在周宇脖子上。
提到蕭襲月,周宇這才抬起眼睛來。“臣既然身為皇上的臣子,便當至死追隨。周宇留下,並不是打算看著陛下下地獄,而是與陛下一同下地獄……”
周宇無視脖子上的長劍,回身看著漫天烏壓壓的濃雲,看不見一絲天光。他一身罪孽,無處救贖,除卻一死,再無他路。
陳太后突然明白過來,哈哈地放聲大笑,幾近瘋癲。“你做了這麼多事,結果到頭來,你的相好也不原諒你,也會殺了你,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如同一種諷刺,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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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手,不過七日,皇京城便破!在百姓半是害怕半是期盼的窺視中,秦譽、蕭襲月進皇京城!眾人皆以為平津王稱帝,是順其自然!可就在這城破當日,秦譽、蕭襲月還未走到皇宮外,忽然宮中傳來□□!
“報——稟殿下,女帝被斬首於皇廷之上!漠北王秦越、膠東王秦壑手提女帝首級,揚言欲討伐殿下!”
什麼?蕭襲月略意外!
秦譽並不意外這二人還在世,“他們還說什麼了?”
差兵忌憚,囁嚅了一會兒才說清。“他們二人說,真正的平津王另有其人!說殿下,說殿下並非秦氏皇族,要討伐殿下!”
☆、第181章 我對你不感興趣
就在蕭襲月和秦譽破皇京城的當日,“已故”的漠北王秦越,帶著用於駐守漠北邊疆的二十萬軍,擁護曾經的五皇子膠東王秦壑為帝!說,秦壑才是真正的“三皇子”,即文帝的么子十九皇子!秦壑手持一卷聖旨,言是文帝最後遺命!傳位於十九皇子!
這個驚天大秘密在女帝被斬首後,再次震驚了整個北齊!原來文帝當年並未病逝,而是被耽於權勢的高太后囚禁於密室中。十九皇子,正是文帝被囚禁之後與寵妃所誕下的孩兒!
文帝,那本是秦壑的爺爺,這一下子,竟然成了父子!皇京中立時有一股言論散播開來——
“難怪這些年頭,風不調雨不順,還出了個殘暴的女皇帝,原來是在為之皇皆非天命所歸!膠東王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
這一日之間發生太多事,天色向晚,士兵疲憊,是以不宜再連夜猛攻!秦譽下令平京城郊安營紮寨。
秦越、秦壑一方有二十萬精神飽滿、還未受過戰爭璀璨的精兵,而他們這方已是征戰數月疲勞之師,那二十萬兵的威脅不可小覷!秦越、秦壑一方帶兵的將軍是蕭雲開次子,蕭長武。
“難怪當年鄭氏母子幾日遭逢劫難,他也未曾現身回來。恐怕當時已經與秦越有了密謀!”
營帳裡,蕭襲月邊與秦譽商量,邊給他包紮背上的箭上。秦譽沒有說話,顯得有些心事。
“沒想到秦壑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搶了你的身份不說,還汙衊你非皇室之後。”蕭襲月包紮好他的傷口,替秦譽穿上衣裳。“他已經癲狂到了如此模樣,我只擔心錦夕,他若是以她為要挾,可如何是好。”
秦譽忽然轉身過來,雙手握住她雙臂,篝火映在他深邃幽黑的雙眸裡,跳躍得有些妖冶、神秘,映著他的臉輪廓分明。打了幾個月的仗,他黑了,映著火光像是雕塑一般,不過更有男人味倒是真的。
“你且放心,今夜我便將錦夕奪回來!秦壑那道聖旨是假,紙包不住火,要拆穿並不難。”他拍了拍蕭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