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蓮嬤嬤猝不及防,只覺後背一痛,回過身來,第一反應竟不是呼救,而是顫抖著手指冬萱。“你,你竟然又要殺我……”
冬萱手顫得厲害沒能抓穩匕首,“吭”地一聲,匕首掉在地上!“轟隆”一聲,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春雷之聲,擂得人心緒不安!此時正是夜幕之時,一晃而過的閃電從窗戶縫隙裡閃進屋中。一閃而逝的光,將冬萱濺了血滴子的驚惶面孔,照得幾分明亮!
閃電中,蓮嬤嬤兇狠冷酷的眼睛漸漸變得虛弱、無奈,含了淚光。“你怎麼狠心……殺害你的親生孃親吶……”
又是轟隆的悶雷響過。
“你,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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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后手下四大為非作歹的四大佞臣,雖平日裡沒少陽奉陰違,但也確實在陳太后登基之路上助力不少。而下一下子全被拔出,更是加速了陳太后所謂的“陳燕王朝”的滅亡!
皇京中有蕭襲月與秦譽所佈的暗線,加之而今的北齊已經是被殘暴的陳太后搞得千瘡百孔,不少漏洞可鑽!不過一月,桐城大破!平津之軍直逼皇京!
朝廷中已有官員冒著殺頭之罪,越過皇京界限,投奔秦譽。再需不到一月,皇京便可破!其百姓的呼聲,不外乎兩個:其一,殺殘暴奪位的女帝,以正江山、以救百姓;其二,殺女帝爪牙冷酷奸佞昌宜侯,以謝天下!
勝利在望,然而秦譽和蕭襲月卻難以如軍中將士那般飲酒開懷。營帳中,安插在皇京各處的四個線人來稟告了情況,秦譽、蕭襲月臉色不太好,揮退了奴才們。
“而今數月過去,眼看已夏,竟還未尋到秦壑那狗賊的訊息。殿下,我這幾日日夜不能安睡,一閉上眼睛就夢見夕兒在不停的哭,夢見秦壑手拿血劍架在夕兒的脖子上……”
蕭襲月溼了眼眶,秦譽將她摟緊懷中安撫。“只待除去陳太后這個壓在頭上的敵人,這北齊土地便任由孤王掌控!到時候便是將每一寸土地都翻個轉來,也必要將他找出來,千刀萬剮!”
淚水滑落,蕭襲月點頭。
這時,士兵來通報。“殿下,白靖宇公子求見。”
白靖宇進營帳來,秦譽、蕭襲月已神色如常,大方客氣。數月來,白靖宇出謀劃策,功不可沒。
“殿下,娘娘。”白靖宇見了禮。
“白兄無需多禮,請坐。”
白靖宇卻並不坐,而是拱手道:“深夜打擾殿下和娘娘,靖宇唐突。而今桐城已破,攻破皇京快則數日,慢則最多一月,靖宇有一事相求,妄請殿下許白某一個請求,靖宇定當不勝感激,伺候甘願為殿下、娘娘赴湯蹈火!”
秦譽與蕭襲月相視一眼,道:“數月來靖宇兄勞苦功高,有何請求,不妨直言。只要孤王力所能及,便許你。”
白靖宇垂著的眸子忽然抬起,寒光閃現後堅定道:“臣想親手殺一個人,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誰?”
蕭襲月心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昌宜侯,周宇!”
蕭襲月頗有些奇怪,明明從前白靖宇對周宇還頗有好感,為何後來……顯然,秦譽也有相同的疑惑。詢問之下,白靖宇才和盤托出。原來,周宇竟然是白靖宇的長兄!當然不知因為何事而與家人失散,被人拐賣到鄉下為農婦所收養。
“他深深的怨恨白家,竟狠下毒手,殺害家父!弒父大罪,若我不親手將他斬殺劍下,如何對得起白家列祖列宗!”
蕭襲月從沒有見過白靖宇如此動怒過!白靖宇舉手投足間都有其父白承業的風範,可見白承業在他心中的地位。數月前,陳太后未能捉住秦譽,便拿曾與秦譽走得近的人以及投奔他的大臣的家屬出氣。當時親手關押審訊這些人的,便是周宇……
難怪,他們二人長相如此相似,原來本就是兄弟。他們長得相似是兄弟,那她和鄭國公和鄭舒窈長相相似,又是何緣由?難道,她與鄭國公府之間也……
蕭襲月不敢往下想下去,或者說是不願再往下想下去!那一屋子齷齪之人,她真是不願沾染半分!可恨的是現在鄭舒窈與她相隔甚遠,她無法拷問!她孃親究竟是死是活,還未能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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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初夏,但懿寧宮中的花草卻出現了枯死之象,實乃大大的不吉!
“陛下小心腳下。”
周宇說得毫無波瀾,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陳太后在婢女的攙扶下,與周宇在懿寧宮中漫步。
“自朕登基,便再沒有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