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心情卻好了幾分,她細細的看了看凌雲,見他眉目清朗,一身白衫,素色錦袍已放置一側,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難道祁振真的沒有為難凌雲?他又想做什麼?
“柔兒?”祁振握住蘇玉柔的手,輕聲道:“可還覺得冷?”
蘇玉柔轉過頭看著祁振,他到底在耍什麼把戲?緩慢的分開他的手,澀澀的開口道:“多謝皇上關心。”
祁振胸口微微起伏,捏起酒杯對蘇玉沉、賀凌雲二人道:“朕記得四年前冬雪初晴,你我三人曾在蘇府飲的梅子酒,不知是不是這個味道。”
說罷,祁振捏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透明的酒液落入他口中,一如從前。
賀凌雲眼眸黯了黯,同樣將酒放在唇邊,未飲便道:“此酒定然不同往昔。”說罷也緩緩飲了這一杯,執起旁邊的玉壺又滿倒了一杯。
蘇玉沉看著酒杯,惆悵道:“當日所飲的梅花釀,是小妹親手採集新鮮青梅,泡上四五個時辰,一一摘撿,瀝乾後再放入梅花酒中,那酒所用的水是小妹採自梅花上的初雪所得,泡上一年以上才成。”
蘇玉柔低垂下頭,淡淡道:“兄長何必還提當日?”
她若非見祁振常飲烈酒傷身,又哪裡會想起做這種事?方子人人皆會,最難的就是盡心而已,當初她也是拿著古方去做,哪裡想就釀成了呢?也是這樣的雪天,祁振與凌雲恰巧同在蘇府,雖然邊塞曾忽聞聲名,卻鮮少有私交,也是那次酒後,尚多了幾分不同。
賀凌雲淡淡接道:“若似當日,也未嘗不好。”
若不是見到她憔悴如許,他又怎會暗自懊悔?他寧可讓玉妹溫婉含笑如初,也不願她此刻落寞神傷,或許他本不該摻入其中。
蘇玉柔抬起頭看著賀凌雲,幽幽開口道:““也對,若似當初,未嘗不好。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蘇玉柔吟罷,祁振臉色微涼,那詞中所用典故,正是當初唐明皇在馬嵬驛,任由叛軍將楊貴妃牽走,一丈白綾了結一代國色天香,倘若沒有這場變故,又怎麼知道當初長生殿上同生共死的誓言是一場虛空呢?
她分明是怪他當初違背諾言,別娶徐氏。
若是換了今日,他定然不會再做這種選擇。
“柔兒——”祁振輕嘆一聲,未等開口,就聽得德來上亭,跪倒道:“啟奏皇上,鹿鳴將軍有要事求見。”
祁振只好截斷話頭,看了一下左右,眉頭微微蹙起道:“著他在御書房候著。”
蘇玉柔見有國事,冉冉站起,看了眼蘇玉沉和賀凌雲,幽幽道:“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蘇玉沉、賀凌雲二人也同時站起,雖露不捨之態,但皇宮內院,本不得入內,此次應詔而入,一路太監、宮女相隨,也不得久留。
祁振看了一眼羸弱的蘇玉柔,緩聲道:“不妨事,你們久別,小飲一會兒,朕去去就來。”
蘇玉柔不敢置信的看著祁振披著黑色錦貂裘踏入雪中,德來、喜來步步緊隨,一行人冉冉向御書房方向行去。
他怎麼突然如此,竟不忌諱凌雲也在嗎?
緩緩落座後,蘇玉柔望著他二人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捏起酒杯,先敬蘇玉沉道:“兄長,不知孃親身體是否康泰,請代小妹……”說至此,蘇玉柔聲音哽咽,已有淚意。
蘇玉沉心下一酸,輕聲道:“小妹不必如此,皇上方才已許諾為兄,待小妹將養些日子,就許孃親入宮與小妹相會。”
蘇玉柔聽得此話,眼淚如滾珠一般落下,心口陣陣糾痛,這杯酒無論如何喝不下去了,心頭翻湧著澀意,半晌才低低道了一句:“兄長可查得父親枉死的真相?”
蘇玉沉低忖了一下,眉頭也暗沉下來,良久才道:“父親與小妹所中的為同一種毒七步散,此毒並非來自本土,為兄與凌雲正在追查。”
賀凌雲沉默片刻,看著二人,得知蘇玉柔所憂何事,他緩緩開口道:“此事並非皇上所為。”
蘇玉柔抬起頭來,淚痕尚在臉上,她並非第一次聽得此語,但從凌雲口中說出,她的心不由得不動:“凌雲,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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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從何查起
賀凌雲墨眸暗沉,他遙望祁振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