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吃驚。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還以為你會比你現在看上去這樣更心煩意亂呢。”
“我確實比我現在看上去這樣心煩意亂。”我突然心煩意亂,胃裡和額頭尤其不舒服。我用雙手攏了攏頭髮。“但我算是還好吧。”我又說,事實如此。
“那好,我認為你勇敢得不可思議。我們都這麼認為。”我心想這個“我們”是誰,但不想打斷她的連串恭維。“所以我今天才會來。為了儘可能提供幫助。我們對你受到的現實威脅無能為力,但我們可以組織一支作家縱隊,就像西班牙內戰時那樣。”
我彷彿看到一幅畫面:戴夫·埃格斯和喬納森·勒瑟姆身穿同款風衣,拿著手電筒坐在車裡監視我這幢樓,等待德里羅小隊長用步話機下達指令。
“很好。”我說,“一幫神經過敏的傢伙武裝起來,我們恐怕會自殺或者自相殘殺。”
“沒錯。說到對抗現實威脅,我們的力量毫無用處。但我們可以幫你打抽象的文字戰爭。警方的騷擾。調查局扣留你的檔案。我已經蒐集到了足夠多的名字,可以發動一場請願。許多人發郵件詢問他們能如何幫忙。”
“什麼人?”
“你明白的,出版業的人。比方說你那晚見過的一些作家。我想從在《時報》上釋出公開信開始。我和瑞安談過,他很願意共同主持一場慈善朗讀會,籌集費用打官司。我還給國際筆會打了電話。”
我笑道:“我能搞定,不過還是謝謝你。”
“你確定?”
“對,非常確定。”
“我知道你會拒絕,但請不要被他們嚇住。你必須寫出這本書。你要答應我。”
“我答應你。”
“你會考慮我的提議嗎?要是我能幫忙請一定告訴我。”
“當然。”
她起身,我也起身。她隔著廚臺撫摸我的面頰。我一動不動,就彷彿蝴蝶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說起來,”她說,“當然是非常客觀地說,你現在非常迷人。這件事好像讓你脫胎換骨了。”
“我後腦勺有個非常性感的腫包,想摸一摸嗎?”
“想,挺想,”她親吻我的面頰,“但我不會。”
珍妮走後,我思前想後,意識到她看見了但我沒有發現的變化是什麼。沒錯,我筋疲力盡,神經緊張,無所適從。我驚恐絕望,而且——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