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嗨,非常感謝你的支援。太貼心了。”莫里斯和他握手。
“能讓我請你喝一杯嗎?”
“當然。”莫里斯叫道,“熱清酒!”
新來的為自己點了拿破崙干邑,我只要了可樂。
“不能喝酒。”我緊張地說,“我是他的保鏢。”三個人為此哈哈大笑,我笑得最大聲。
“你和你的小朋友坐下一起樂樂吧?”莫里斯說,他們擠了進來。我坐在兩個男人之間,姑娘們排在外圍。
“這位是美玲。”男人說。
“哎呀,你真可愛。”莫里斯說,和她握手。
“我是RX738。”
“誰?”莫里斯問。
“RX738。”他取出幾張名片遞給我們。沒錯,名片上說他叫RX738,還有電話號碼和電子郵箱。
“這是什麼意思?”莫里斯困惑道。
“我是DJ和製作人,”他解釋道,“做饒舌樂,玩節拍。”
“厲害。”
“對我的歌詞影響最大的就是你的作品。”
“嘿,謝謝。我喜歡你的髮型。充滿了革命氣息。”
“沒錯。說說我的看法。我知道莫爾德凱在鼓吹什麼。黑人團結。調轉槍口,不再互相仇殺,而是瞄準真正的敵人:白鬼子。別在意。”他對我說。
“沒關係。”我馬上說,喝一口可樂。
“有個好主意你想不想試試?”他問。
“說來聽聽。”莫里斯喝一口清酒。
“你在我的唱片裡說一段。哪天來一趟錄音室,錄條音軌就得。”
“當然,”莫里斯說,“樂意之至。”
我看見整個人生在眼前閃過,結束於莫里斯站在錄音棚裡企圖唱饒舌。我咬著他的耳朵說:“他媽的閉嘴,你會害死咱們倆的。”
但莫里斯沒有聽我說,他望著舞臺,喃喃道:“你看她啊。”
那是達妮艾拉。我險些錯過她。她跳的是一曲《玷汙的愛》。她倒掛在鋼管上,雙腿像醫生徽標上纏著手杖的那兩條蛇,金色長髮在燈光中灑下,她飄在半空中緩緩旋轉,雙眼緊閉像是隻為自己跳舞,隨後滑回骯髒的舞臺,爬向像揮舞魚餌般揮舞鈔票的男人,這些男人戴著婚戒,一個個鬆開了領帶。
“上啊,辣妹子。”莫里斯喊道,潑灑清酒。
“他媽的對。”RX738附和道。
達妮艾拉望向我們,抬起手擋住燈光。她笑著揮手,我也揮揮手。
“RX!”她喊道,“RX!”
十五分鐘後,達妮高高興興地坐在RX的大腿上,喝著龍舌蘭酒,亞裔姑娘用雙手捧著RX的一隻手輕輕按摩,金髮女郎和紅髮姑娘偎依在莫里斯身旁喝著香檳。我還是坐在正中間,喝著可樂,儘量不盯著達妮近乎赤裸的身體看。她全身線條分明——雙臂、兩腿、平坦的小腹——乳房嬌小而挺拔,臀部美得像芭蕾舞者。她點了根萬寶路特醇,左右張望一圈,確定沒有人在看她。
“書寫得怎麼樣?”她問。
“還行,”我說,“很慢。說實話,寫得我心情很差。”
“你也是作家?”RX問我。
“對。”我不安地說。
“也是?”她問。我聳聳肩。“他在訪談達利安·克雷,”她說,“他要發掘我姐姐的死亡真相。”
“操!真的?這可是硬碰硬的真東西。”
“謝謝。”我說。
“我不是真的,”莫里斯脫口而出,“我是狗屁。”我少盯了他一會兒,他就越過了狂喜和憂鬱之間的分界線。他突然起身,掀翻姑娘們,眼淚滾滾而下。“我不是馬丁大夫。我是賣花的。我在戀愛。”
“他媽的鬧什麼?”RX說。
“馬丁大夫是誰?”達妮問。
“杜克,”我說,“杜克,快坐下。杜克,你喝醉了。”
莫里斯重重地在我身旁坐下。“杜克?”他大聲問,“那誰是馬丁大夫?”
“你是杜克·約翰遜。”我發瘋似的低聲說,汗流浹背,“馬丁大夫是做皮靴的。”
“哦,對。”他說,然後吼道,“杜克·約翰遜!”
“他媽的搞什麼?”RX困惑道,“你到底是不是杜克·約翰遜?”
“不是!不是!”莫里斯想起身,被我拉住了,“我是莫里斯。我是天堂插花店的老闆。我狗屁不如。狗屁!不如!”
“你他媽不是杜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