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放過他吧……”
福王爺冷冷的目光在綠柳身上一掃,重重的一巴掌甩過來,“給我安靜點,你要是捨不得他,等你生完孩子,我就送你下去陪他!”
綠柳被福王爺的話嚇得呆住,放棄了掙扎,小聲的嗚咽著。
衛思辰總算明白了,為何綠柳身邊沒有御醫跟著照顧,為何剛剛那御醫一診出自己有孕,就被福王爺送出大廳……若是陛下在宴會中不幸遇刺,御醫拉得太遲,衛景濂氣息奄奄,難以挽救,幸而留下遺腹子,福王爺挾天子命諸侯的夢,就成真了,再過個幾年,讓小皇帝禪位,福王爺就算圓滿了!
那邊衛景濂被逼得在廳中倉惶躲閃,戰鬥的圈子,竟是慢慢地移到了眾人所站的這方。
福王爺擦著額間的冷汗,一面命人將衛思辰和綠柳的位置往後挪,一面揮手讓護衛們擋在身前。
衛景濂雖然顯出不敵的樣子,可廳中的地方就這麼大,雖然裡裡外外全是福王爺的人,除了目前圍攻衛景濂的那二三十個高手,其他人,卻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福王爺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哪裡想到,衛景濂多年來一直示弱,竟是一位無可匹敵的絕世高手,他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眼中的寒意越來越盛,直至最後,眼中竟露出嗜血兇殘的光芒。
“弓箭手!”福王爺冷笑著道。
一排黑衣人,瞬時從廳後的帷幔中閃身出來,手裡拿著精巧的弩箭,鐵箭頭的尖端上,閃著熒熒的綠光。
衛景濂唇角冷漠的笑意愈發的深,他仗劍行來,那圍在他身前的人,被嚇得腳步發顫,踉蹌著退了一小步。
“放!”福王爺惱恨那些死士不爭氣,輕輕將手在空中一揮,那抹著毒藥的鐵箭,呼嘯著,往衛景濂身上射去。
橫劍擋在胸前,衛景濂顯得不慌不忙,將那些鐵箭一一擊落。
衛思辰望著衛景濂,滿眼的哀求……依著他的身手,未必不能衝出大廳,大廳外,肯定有他的人馬,保住性命是絕對沒問題的,但他為何不走,偏偏還往大廳裡面來?
衛景濂看清了衛思辰眼中的淚水,俊朗面孔的冷硬稍稍柔和了一些,更是不管不顧地向著這邊衝來。
像是一陣風掠過,福王爺只覺得眼前一花,醒過神時,死士們圍著的人早就消失不見,福王爺驚惶地望向身邊,見綠柳淚流滿面,有些不耐,總歸是放下一顆心,綠柳在,他不怕衛景濂跑到天邊去……
突然想起了什麼,福王爺再看衛思辰的位置,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人……
“快去找!”福王爺怒喝道,他在一個月前傳信給莫淮笑,算算日子,也到了他來接衛思辰歸去的時候,這時候弄丟了人,讓他如何交代?國內的部分勢力還不曾歸附,這時候,他絕不能多一個北國的敵人。
侍衛們將廳內的屍體清理出去,綠柳渾身癱軟地被人半抱著扶出去,福王爺和幾個將軍走在最後。
“該死,天七一門的輕功如此了得!”福王爺暴跳如雷,就差沒指著那幾個垂頭喪氣的將軍大聲痛罵。
“讓人封住各個出口,特別是各處暗道的出口……”福王爺大步走出門外,逃離了滿屋子的血腥氣,厭惡地回看一眼廳內,“封了這裡!”
門口的侍衛們連忙按下機關,大廳的千斤鐵門,轟隆隆降下。一行人對這血腥之地避之不及,急急離開,去往福王爺的書房,商討接下來的事情。
直到屋外沒了動靜,大廳頂上掛著的豔麗絲綢無風自動,緊接著,衛景濂抱著衛思辰從上面跳下來,他的一隻手,正死死捂住衛思辰的嘴唇。
將衛思辰放在福王爺鋪著柔軟皮毛的大椅上,衛景濂快步走到門口,試著運功推了推鐵門,那鐵門巍巍不動,他無奈轉身。
“我們被困在裡面了!”
“不是有密道麼?”衛思辰睜著一雙因為受驚而水盈盈的雙眼,納悶地問。
“五六將這座洞府摸尋了一遍,唯有這間屋子,沒有發現密道入口。”
“你受傷了,沒事吧?”衛思辰瞥見衛景濂腰間的一抹血跡,緊張地問。
衛景濂像是這才發現那處傷口似的,伸手往腰間一按,鮮血立即沾了滿手,他望望衛思辰,冷厲的臉龐一下子變得痞痞的,將整個人往衛思辰那張椅子上一扔。
“怎麼辦,辰辰,我受傷了……”
衛思辰看他這副模樣,心裡反而更加擔心,伸手就扯下衛景濂腰間的衣裳,果然看見一道傷口,傷口處,泛著紫黑的顏色,明顯是中了毒。
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