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濂恍若未聞,福王爺便只好僵在原地,畢竟,名義上,他是君,他是臣!
“辰辰,如果我以後都是邀月宮主,你可不可以不做安王妃,不做北國未來的皇后?”他附在她的耳邊,重新說了一次那日的話。
那日夜裡,衛思辰避而不答,衛景濂見她淚水滿面,心有不忍,便不再逼迫她,想著在洞府裡還要待一段時間,就是她的心走出十萬八千里,他也要不辭辛勞地找回來,就是她的心是冰塊,他也要將她捂熱……
她對他,未必無情!他一直堅信,嫁給莫淮笑,不過是她的隨性之舉,甚至是無奈之舉!
莫淮笑的為人,難道他不清楚麼?那人只知熊圖霸業,女人不過是房中的點綴,閒暇的娛樂,就算衛思辰不同一般,莫淮笑動了情,可莫淮笑的情能有多深,能有多真?
衛思辰仰起頭,只見衛景濂專注地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纏綿的愛意,和殷切的期望。
她無數次的奢望過這樣的場景,他對她表明心跡,她飛奔進他的懷裡,羞澀地點頭答應。
可如今……莫淮笑是心頭的一粒沙,痛過之後,磨礪一顆圓潤的珍珠,鑲嵌在血肉之中,她捨不得將他從身體剝離出去,怕承受那種痛,也怕剝離之後,心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面前的男人,是過往多年的點點滴滴,是她少女路上唯一的陽光,是她的魂,是她的念!
再次摸摸肚子,那裡,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只屬於她!
衛景濂感覺到她的動作,便越發地緊緊抱住她,低聲道,“如果你實在想要這個孩子……就……就生下來,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便當他是我親生!”
衛思辰早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心裡便更加的酸楚難受,可到底是爽快的性子,不願意在兩個男人之間糾纏不清!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幾個字,耗盡了衛思辰所有的力氣,一說完,衛思辰便癱軟在衛景濂的胸前。
眾人只見剛剛還對衛思辰倍加關切的陛下,突然冷淡地將衛思辰推進綠柳懷裡,起身準備離去。
衛景濂緩緩地往大廳外面走,背影蕭索落寞……大廳裡的人,都聚集在衛思辰身邊,他走著的地方,便格外的空蕩……
白光一現,大廳外面響起了刀劍相擊之音,門口的侍衛們哪裡抵擋的住,幾下就被翻倒在地,一群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朝著衛景濂衝過去。
衛景濂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衝過來的一群人馬,唇角,緩緩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傾情
剛剛還歌舞昇平的大廳,瞬間瀰漫著濃濃的血色,說是成了修羅地獄也不為過。
衛景濂穿著一身暗黑袍子,滿臉煞氣,墨綠色的雙眸更是華光流轉,手中銀劍化作游龍,所過之處,血肉飛濺,殘肢遍地,宛若索命閻羅。
他只覺得心中一股憤懣沮喪之意,欲要尋一個突破口,來驅散那難以呼吸的痛楚感,來磨滅腦中糾纏不滅的過往畫面。
那夥進犯的人顯然沒想到目標竟是如此強悍,被衛景濂逼得節節敗退,眼看著要退出大廳。
“陛下,我們來幫你!”福王爺手下的幾個大將齊聲道,也不等衛景濂回答,一起撲了上去,目標卻並不是那夥進犯的人,反而齊齊裝出失手的樣子,劍有意無意地往衛景濂身上招呼。衛思辰看得心驚,暗罵福王爺卑鄙,衛景濂背對著這方,若是武功稍有不濟,在幾位將軍一起偷襲的情況下,早就命喪當場。
衛景濂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冷笑,面上絲毫不見慌亂,墨綠色的眼珠,華光更甚,眼內卻是一片冰冷,那冷意,讓攻上來的人齊齊一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有那樣冰冷刺骨、死灰淡漠的眼神……
衛景濂身體騰空,一劍橫掃回去,那幾位將軍只感覺被泰山壓頂,喉中一熱,氣息翻湧,足足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衛景濂的劍,不給圍攻的人任何喘氣的機會,以他為圓心,畫出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華,那僅剩的圍攻之人,被那劍光擊中,齊齊委頓掃地。
然而,福王爺有意將衛景濂的命留在此處,準備得十分齊全,一批人倒下,立即又有一批人衝上去。福王爺倚重的幾個將軍都不是庸人,何況其中還暗藏著專程請來對付衛景濂的高手,漸漸地,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衛景濂顯出不支之態。
綠柳痛哭出聲,她的手,被身後兩個僕婦牢牢的鉗制住,只能做些無用的掙扎。
“父王,你放過他,好不好?”綠柳哭著哀求,“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