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心中翻滾的嘔吐之意,衛思辰熟練地從衛景濂身上摸出幾瓶藥來,又將廳中的綢布扯下,替他包紮好。
“還好,他也找不出什麼驚世之毒。”做完一切後,衛思辰長長地籲口氣,那嘔吐之意,竟然煙消雲散,兩人擠在一張大椅上,就好像是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你怎麼會成了邀月宮主?”兩人靠得太近,衛思辰心裡像被貓抓似的,癢癢的,亂亂的,便沒話找話地隨口問道。
衛景濂渾身一僵,不自在地別過頭去,衛思辰只當他不願意說,便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願意說就算了。”衛思辰言語間,沒有任何遺憾,她本不是喜歡探聽別人隱秘的人,見他不說話,便絞盡腦汁地繼續想話題,只要不是悶著,不聽到身旁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就什麼都好。
“辰辰,你覺得南國目前局勢如何?”
衛思辰雖然詫異衛景濂居然問到這個,不過他們師兄妹間想來坦陳,便直言道,“朝中有林和李兩大家族,皇族福王爺聲勢滔天,算是三分天下吧!”
“那你說,若是我撒手不管,南國會不會亂?”衛景濂似笑非笑地問道。
衛思辰沉吟了一會,不可置信地看向衛景濂,“你稚齡登基,好不容易羽翼豐滿,為何這時候生出退意?”
衛景濂只笑不語,他本生得俊秀好看,這一笑,衛思辰恍若看到漫天紅霞。
“你若是……若是撒手,福王爺定會挾天子命諸侯,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林李兩家勢必不會真心臣服,他們三方牽制,若沒有外力入侵,十年之內,南國不會有大變。”
“辰辰……我十五歲那年,師傅帶我來忘憂森林,我想起你說的,要泛舟湖上,就在這裡建了邀月宮,你,永遠都是我日夜渴求的那個月亮!等此處事了,我就一一滿足你往日願望,伴你走遍千山萬水,累了,我們就回來歇一歇,歇夠了,我們就繼續出去看世間繁華,好不好?”
他再次重提問過兩次的話,眸中墨綠色的光芒像是簇簇燃燒的火焰,就要噴薄而出,將兩人焚燒成成灰燼。
衛思辰目瞪口呆,只覺得胸臆間,全是感動!
他苦心經營多年,竟只是為了她當初的幾句戲言。
她說,她寧願做個江湖兒女,踏遍千山,瀟灑自在。
她說,她願意永生不和王室再有牽扯,平凡度日!
原來,他都記得!
生死與共
衛思辰心潮起伏,衛景濂所說的,都是她嚮往多時的,而這一切,莫淮笑絕無可能給她。
幾乎要脫口答應!
和衛景濂一起暢遊天下,是衛思辰年少時編織的美麗夢想,後來衛景濂狠心推開她,她便默默地將這夢想收藏在腦海裡,直至今日,又被衛景濂給翻出來。
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腹部,那裡,有一個小生命,在默默地成長。
衛景濂目不轉睛地看著衛思辰,有所期待,又忐忑不安,他的手緊緊地扣在椅子的把手上,當衛思辰的手撫上腹部的那瞬間,嘎吱一聲,把手應聲而斷。
“辰辰,我當日將你從他的眼皮底下擄出來,就從沒想過,會放你離開。”衛景濂用有些顫抖的手,攀上衛思辰瘦削的肩膀,逼得她直視著他,“不要回去,好不好?”
衛思辰悠然輕笑,笑容宛如一池紅蓮盛放。
“你抓痛我了。”衛思辰嬌嗔著,拍掉衛景濂的手,伸手輕拂衛景濂額前的碎髮,“師兄,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逃出去再說其他,福王爺在外面追不到人,很快就會發現,我們其實還躲在大廳。”
衛景濂凝視著衛思辰嬌豔的臉龐,見她的話中似有鬆動,便不再緊逼,一躍而起,環顧整個大廳。
“辰辰你看這間大廳,有什麼奇怪之處沒?”衛景濂扶著衛思辰起身,小心翼翼地護在她身側。
衛思辰示意衛景濂將所有遮擋視線的帷幔扯下來,大廳裡一下子顯得更加空曠,這處洞府很大,大部分都是天然的石壁,只有南面靠下的那塊石頭,倒像是後來被人安上的。
衛景濂飛到那處,仔細觀察半天,又將全身功力灌注在雙掌上,使勁一推,那快石頭巍然不動。
“不是這裡……”
“我總覺得,這間大廳,一定有另外的出口!”衛思辰凝望著四周,從鐵門,到四壁,到地板。
“這間大廳,以前應該是一處天然的石洞,只有一兩處破損成洞口,容人透過!但這洞口,一處被福王爺安上了千斤重的鐵門,一處